平静。

    太监推门而入,看到这一幕,扑通跪地,尖声哭喊:“皇上——驾崩了——!”

    钟声,从太和殿传来。一声,两声,三声……九声钟鸣,宣告着一位帝王的离去,和一个时代的终结。

    殿外,百官恸哭。皇后晕厥过去,被宫女扶走。几位重臣冲进内殿,看到跪在地上的陆沉舟,和他手中的传位诏书,脸色骤变。

    “这是……”王尚书颤抖着问。

    陆沉舟缓缓抬头,眼中还有未散的震惊和悲痛,但已经恢复了清明。他展开诏书,声音沙哑却坚定:

    “先帝遗诏,传位于朕。”

    诏书上,先帝亲笔,玉玺鲜红。

    满殿死寂。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这诏书是假的!”

    是瑞王!他不知何时进了宫,带着几十名侍卫,将内殿团团围住。

    “陆沉舟,你一个外姓之臣,怎会有传位诏书?定是伪造!”瑞王厉声道,“诸位大人,不要被他蒙骗!”

    几位重臣面面相觑,显然也有疑虑。

    陆沉舟缓缓站起,虽然身上有伤,但背脊挺直如松:“瑞王叔,诏书真假,可请翰林院查验笔迹印鉴。至于朕的身份——”

    他看向王尚书:“王大人,您是三朝元老,可还记得承平十七年,先帝曾秘密出宫三月?”

    王尚书一怔,随即恍然:“难道……那时先帝是……”

    “是去江南,见一个人。”陆沉舟平静道,“见朕的母亲。这件事,太后也知道。若诸位不信,可开太后遗物,其中必有记载。”

    瑞王脸色一变:“胡说八道!太后已薨,死无对证!”

    “但有人证。”陆明舒忽然开口,“孙邈太医,当年曾为先帝诊脉,也见过陆沉舟的母亲。他可作证。”

    孙邈被请进殿。看到眼前的阵仗,他叹了口气,跪下道:“老奴可以作证。承平十七年,先帝确实秘密南巡,在江南停留三月。那时陆夫人……已有身孕。”

    这话如同惊雷,在殿中炸开。

    瑞王咬牙切齿:“就算如此,陆沉舟也是私生子!岂能继承大统?!”

    “先帝遗诏在此,言明传位于朕。”陆沉舟盯着他,“瑞王叔,你是要违抗先帝遗命吗?”

    双方对峙,剑拔弩张。瑞王的侍卫手按刀柄,陆沉舟身后,陆家军将领也握紧了武器。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浑身浴血的传令兵冲进来,扑倒在地:

    “报——北狄大军开始攻城了!左贤王亲自督战,攻势猛烈!陈将军请援!”

    内忧外患,同时爆发。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陆沉舟——这位刚刚被指认的新君。

    陆沉舟深吸一口气,将传位诏书郑重收起,环视殿中众人:“国难当头,不是争论的时候。朕既受先帝托付,当以守土护民为先。王尚书,你率百官筹备先帝丧仪。瑞王叔,你若真为江山社稷着想,就请助朕守城。”

    他顿了顿,声音转冷:“若有人敢在此时生乱,以谋逆论处,格杀勿论!”

    杀气,第一次从这个年轻将军身上迸发出来。那是战场上磨砺出的、真正的杀意。

    瑞王脸色变幻,最终咬牙躬身:“臣……遵旨。”

    陆沉舟不再看他,转向陆明舒:“陆姑娘,随朕上城楼。”

    “是,陛下。”

    这一声“陛下”,让殿中众人神色各异。但没人再敢质疑。

    走出太和殿时,陆沉舟低声道:“明舒,我……”

    “先守城。”陆明舒打断他,“其他的,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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