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目标定位:雷猛,编号RB-7。”
“接入失败。”
“威胁等级:零。”
提示一闪就没了。
画面停在他抬头那刻。他盯着战车,眼里全是恨,好像要把这铁疙瘩烧穿。下一秒,图像清除,后视镜变黑。
陈寂没说话。
他收回目光,看向前面。
主屏弹出地图,数据飞快滚动。北边三百公里,一个蓝点在闪。写着:“安全区·未登记坐标”。下面一行小字:“最后一次信号来自赵武团队,时间:末世第78天。”
他盯着那个点。
很久。
风雪打在装甲上,战车安静得像块墓碑。他慢慢抬手,指尖碰屏幕。蓝点放大,地形出现。是个山谷,四面环山,入口窄,适合防守。地图边缘模糊,像是数据丢了又补的,河流走向乱七八糟。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是人留下的标记。
不是丧尸,不是怪物,不是军阀。是幸存者待过的地方。那里有过火堆,有过说话声,有过希望。就算现在只剩废墟,也比这片死冰地更像“活着”。
他轻轻一点。
航线定好。
战车低鸣一声,能源自动调整,剩余67%。武器进入待命,炮塔微调,试转动范围。所有系统自检,进度条一个个走。氧气循环、温度调节、导航校正……全都默默完成,像钟表齿轮咬合。
第七条解开。
第八条开始倒数:99…98…97…
他的身体快撑不住了。失血让肌肉抽筋,神经一阵阵麻,左腿完全没知觉。可他坐得笔直,像钉进地里的铁桩。右手终于把钢爪拔出来,血顺着掌心滴下,在控制台上留下斑斑点点。他把钢爪插进座椅旁的卡槽,固定好。然后双手握住操纵杆,手指用力到发白。
战车感应到他的状态。
“生命体征低于标准值。”
“建议延迟出发。”
“是否继续?”
红色警告闪了三次。
他没选“否”。
操纵杆微微震动,是战车在等指令,也在判断他还能不能开。他深吸一口气,喉咙干,声音哑,每个字都像从石头里挤出来的:“出发。”
系统停了一秒。
然后主屏显示:“终焉协议执行中。”
“目标坐标设定完成。”
“动力系统预热。”
引擎舱的嗡鸣变成低吼,能量加快,核心温度上升。装甲缝透出蓝光,整辆车像活了过来。炮塔再调一次,扫描前方路线。履带启动清洁程序,震掉积雪和冰渣,露出下面锋利的锯齿。
他闭上眼。
不是累,是在确认。
他知道,他不再是那个靠喝血活命的人。他曾在地铁站躲着,靠杀变异狗吃肉;曾在暴风雪夜里缩在超市货架后,听着外面丧尸叫,数子弹;也曾亲手割开同伴手腕,只为取一点能让战车启动的“活性血”。
但现在,他有武器,有方向,有能对抗整个末世的力量。
战车还在原地。
还没动。
但已经醒了。
驾驶舱里,只有仪器的光照着他脸。汗从额头滑下,混着血,滴在操纵杆上。他握紧把手,手指发白,像要把命运捏碎。
战车底下,最后一道封印松动。
金属环缓缓转,释放积蓄千年的能量锁链。地面震动,积雪翻滚,一道蓝光从底盘升起,冲上天空。风雪被推开,云裂开一条缝,好像天地都在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