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衫子,头上插着金簪,走路扭着腰。

    正是王大富和翠云。

    林逸拉着李小山往旁边巷子一躲。

    “老爷,今儿去铺子吗?”翠云声音娇滴滴的。

    “去,顺道去李掌柜那儿对账。”王大富说,“你乖乖在家,别又溜出去买胭脂。”

    “知道啦。”翠云撅嘴,“老爷最近老是对账,对来对去,钱又不会多出来。”

    王大富脸色一沉:“妇道人家懂什么!好好待着!”

    说完,他上了门口等着的轿子,两个轿夫抬着走了。

    翠云站在门口,等轿子走远,才哼了一声,扭身进了门,门“哐当”关上。

    李小山要冲出去,被林逸按住:“别急。硬碰硬没用。”

    “那怎么办?”

    林逸想了想,笑了:“走,咱们去百花楼转转。”

    “百花楼?”李小山愣住,“那是……”

    “我知道是什么地方。”林逸说,“但那里的人,消息最灵通。”

    百花楼在城西,白天还没营业,门口冷清。林逸让李小山在外面等着,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袍——虽然还是那身洗得发白的青衫,但至少干净。

    他走到侧门,敲了敲。

    开门的龟公睡眼惺忪:“谁啊?还没开门呢!”

    “这位大哥,”林逸拱手,“想打听个人。翠云姑娘,以前是这儿的吧?”

    龟公上下打量他,眼神鄙夷:“你谁啊?打听我们姑娘?”

    林逸从怀里摸出十文钱,塞过去:“一点心意,买壶茶喝。”

    龟公掂了掂钱,脸色好了些:“翠云啊,半年前被王老爷赎走了。怎么,你也惦记?”

    “不是。”林逸笑,“我就是想问问,翠云姑娘在这儿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要好的姐妹?或者……知道她什么特别的事儿?”

    龟公眼珠转了转:“你问这个干啥?”

    “算命。”林逸一本正经,“我观王老爷面相,最近犯小人,想帮他化解化解。翠云姑娘是他枕边人,得知道她的生辰八字、过往经历,才好做法事。”

    这套说辞是他临时编的,但龟公居然信了——这年头,算命先生干什么都不奇怪。

    “这样啊……”龟公想了想,“翠云的姐妹倒是有几个,但现在都不在这儿了。不过嘛,她走之前,跟小红最好。小红还在,在后院洗衣裳呢。”

    “能见见吗?”

    龟公又掂了掂手里的钱:“再加十文。”

    林逸咬牙又掏出十文。二十文,够买两斤米了。

    龟公领他进了后院。院子不大,晾着各色衣裳,一个瘦小的姑娘正蹲在井边搓衣服,手都泡白了。

    “小红,有人找你问翠云的事儿。”龟公说完就走了。

    小红抬起头,看见林逸,有点紧张:“你、你是谁?”

    林逸蹲下身,声音放柔和:“别怕,我就是问问。翠云姑娘赎身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关于王老爷的?”

    小红摇头:“翠云姐姐走的时候……挺高兴的,说王老爷对她好,给她买金簪子。”

    “还有呢?”

    “还有……”小红想了想,“哦,有一次她回来拿东西,说王老爷最近老做噩梦,梦里喊‘火’啊‘账’啊的。她还笑,说老爷胆子小。”

    火。账。

    林逸心里一动:“还有吗?比如……王老爷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或者带回来什么东西?”

    小红皱着眉想,突然说:“有一次翠云姐姐说,王老爷有件衣服,一股怪味,像灯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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