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

    翠云瘫坐在地上,傻傻地看着王大富被拖下去,突然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赵四被拖走时,裤裆都湿了,留下一滩水渍。

    堂上渐渐安静下来。

    县令看向林逸,眼神复杂:“林逸,你三日破案,还死者清白,有功。本官赏你白银二十两,以资鼓励。”

    衙役端上托盘,上面是两锭十两的银子。

    林逸接过银子,入手沉甸甸的。加上之前找猫得的十两,他现在有三十两了——在这个小镇,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但他心里并不轻松。王大富最后那几句话,像根刺扎在心里。

    “谢大人。”他拱手。

    县令摆摆手,示意退堂。百姓们议论着散去,堂上只剩县令、师爷、林逸,还有几个衙役。

    李小山被扶起来,走到林逸面前,又要跪,被林逸拦住。

    “林先生,”李小山泪流满面,“您的大恩,小山这辈子忘不了。我……我给先生磕头!”

    “别。”林逸扶住他,“这是你爹自己留下的证据,我不过是帮他送出来。”

    李小山抹着眼泪,抱着牌位走了。背影虽然瘦弱,但腰杆挺直了许多。

    堂上只剩下林逸和县令、师爷。

    县令从堂上走下来,走到林逸面前,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林逸,你可知,本官为何让你查此案?”

    林逸心里一动:“大人是想……试一试草民的本事?”

    “是,也不是。”县令背着手,踱了两步,“三年前,本官刚上任,就接到此案。当时本官也觉得蹊跷,想细查。但……”

    他看了眼师爷。

    师爷低下头,小声道:“当时……州府来了人,说此案涉及官仓重地,不宜深究,以免动摇民心。王大富在衙门里也有些关系……”

    “所以您就压下了?”林逸问。

    县令苦笑:“不是压下,是查不下去。证据不足,证人改口,连验尸格目都‘遗失’了。本官初来乍到,根基不稳,能如何?”

    他转过身,看着林逸:“三年了,本官一直记着这个案子。直到你出现——你帮夫人找猫时,思路清晰,不循常理。本官就想,或许你能做到本官做不到的事。”

    林逸沉默。原来如此。县令不是糊涂,是无奈。

    “但本官也要提醒你,”县令声音压低,“今日你虽破了案,却也得罪了人。王大富最后那些话,不是空穴来风。这案子背后,牵扯的不止他一个。”

    林逸心头一紧:“大人的意思是……”

    “本官没什么意思。”县令摆摆手,“只是告诉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如今名声大噪,是好事,也是坏事。往后行事,需更加谨慎。”

    师爷在旁边补充:“林先生,您那套‘数据分析’的法子,确实厉害。但这世道,太厉害的人,往往……活不长。”

    这话说得直白,甚至有些刺耳。

    林逸看着县令,又看看师爷,突然笑了:“草民明白。草民只想混口饭吃,不想掺和太多事。”

    “但愿如此。”县令拍了拍他肩膀,“去吧。二十两银子,够你过段安稳日子了。若想过得更好……本官可以推荐你去县学做个书吏,总比街头算命强。”

    这是招揽,也是监视。

    林逸心里明镜似的。他躬身道:“谢大人美意。草民闲散惯了,还是想先自己闯闯。”

    县令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林逸退出大堂。走出县衙时,夕阳正红,照在朱红大门上,镀上一层金色。

    他掂了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