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空手进,空手出,赵德昌说“东西在后头”——但如果“东西”根本不在后头,而是在别处呢?

    那他们的对话,就是故意说给可能偷听的人听的。

    包括昨晚后院那场戏。

    “咱们得重新捋一捋。”林逸坐下,拿出本子,“假设赵德昌是障眼法,那么真正的玉器交易,应该另有地点和方式。而那些失窃的富商,他们手里的仿制品被‘偷’走,真品却还在某个人手里——这个人,可以用真品要挟他们。”

    张半仙也坐下:“可是,真品要挟仿制品的主人?这说不通啊。富商们以为自己买的是真品,丢了也是丢的真品。他们不会承认自己买了逾制的蟠龙纹玉器,更不会受要挟。”

    “除非……”林逸笔尖一顿,“他们知道自己买的是仿制品。”

    小木头眨巴眼:“那他们还报官?”

    “报官,是为了撇清关系。”林逸越想越清晰,“如果他们明知是仿制品还买,那就是故意购买逾制物品,罪加一等。但如果‘被偷了’,他们就可以说,自己不知道那是蟠龙纹,以为是普通玉器,买了就放着,结果被贼惦记了——这样罪责轻很多。”

    张半仙倒吸一口凉气:“所以……这七户富商,可能和赵德昌是一伙的?他们故意买仿制品,故意‘被偷’,演一出戏给官府看?而真正的目的,是用真品去要挟……其他人?”

    “对。”林逸放下笔,“蟠龙纹玉器,真正的价值不在于玉本身,而在于它代表的意义。能凑齐一套礼器的人,想干什么?祭祀?还是……别的什么仪式?”

    他想起了张半仙之前说的传说:凑齐九件蟠龙纹玉器,能拼出前朝秘藏地图。

    虽然只是传说,但有人信。

    而且,愿意为此大动干戈的人,所图一定不小。

    窗外,天色又暗了下来。

    州府的夜晚,灯火璀璨,但阴影处,藏着更多看不见的东西。

    陈大勇派去的人还没消息传回。

    林逸有种预感: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他们,已经不知不觉,走进了棋盘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