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出来的。

    乳牙鞘里含有丰富牙髓干细胞,提取DNA只需十五分钟。

    她用微型离心机分离,加入引物,PCR扩增,再把产物切成长度精准的片段,像剪贴一段旧录音。

    随后她划开自己指尖,把DNA片段注回血管。

    芯片嗅到“同源”,立即切换算法,红灯转蓝,进入“溯源追踪”状态。

    屏幕上出现一条虚线,起点:她的上颚;终点:北纬90°,东经0°——

    北极,Ω-重生主服务器冰下机房。

    虚线旁标注里程:3107公里,预计时间:47小时13分。

    “好,我陪你走。”

    她合上电脑,把芯片重新抠下,这一次它温顺得像颗煮熟的米粒。

    第三步,造一具“林晚”的尸体,让全世界相信她已下线。

    她拉开床底,拖出一只真空压缩袋——里面蜷缩着与她等高的硅胶假人。

    假人按1:1倒模,连掌心断纹都一致;皮肤渗入她自己的血,半月前开始循环灌注,每日200ml,如今血气饱和,足以骗过DNA快速检测仪。

    她把假人搬上床,摆成侧卧,剪开左腕动脉管道,把剩下的黑血缓慢注入。

    血沿着床单蔓延,像一张徐徐打开的暗红色地图,中心是孤岛,边缘是潮汐。

    她打开空调,设定32℃,湿度80%,加速腐败。

    随后她按下定时器:十小时后,邻居会闻到味道,报警,破门,发现“林晚”死于急性失血。

    而她,将在十小时内完成“芯片溯源”的最后一公里。

    凌晨三点二十,她背着冰盒离开出租屋。

    冰盒里只有三样东西:芯片、姐姐的乳牙、一把用来撬锁的瑞士军刀。

    她没走电梯,顺着消防通道下到负三层,那里有一条废弃的牛奶运输管道,直径八十厘米,内壁结霜,像巨兽的食道。

    管道尽头是冷链物流园,每小时有一班冷藏车出发,开往港口。

    她爬了四十二分钟,手套磨破,膝盖结冰,终于看见出口。

    月光打在霜面,像给黑暗镀一层锡。

    她刚探出头,就听见“滴——”长鸣。

    脚边,一只金属脚环静静躺着,齿口敞开,像等待已久的捕兽夹。

    脚环内侧刻着编号:Z-15-250。

    她深吸一口气,把脚伸进去。

    咔哒。

    齿口合拢,却没有刺痛,只有冰凉——脚环内部嵌着芯片读取器,一秒完成匹配,随即解锁。

    “欢迎回家,批次250。”

    机械女声从脚环里传出,音量极低,像贴着耳膜私语。

    紧接着,地面裂开一条缝,一座升降台缓缓升起,载着她沉入地下。

    下降过程持续三十秒,她数着心跳,四十七次。

    门开时,她站在一条纯白走廊,顶部漫射LED,亮得没有影子。

    走廊尽头,是一扇圆形舱门,表面结满冰晶,中心凹陷——形状恰好是姐姐的乳牙。

    她把乳牙按进去。

    咔嗒、咔嗒、咔嗒——

    三声齿轮咬合,门开,冷气涌出,零下四十度。

    她走进一座玻璃穹顶,穹顶下是一棵倒置的树,树根朝天,树枝垂落,每根枝条末端悬挂一枚芯片,像银色果实。

    树底,是一座圆形服务器,指示灯排成Ω。

    她走近,服务器自动伸出机械臂,接过她掌心的芯片。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