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男人,有的手里还拿着菜刀、棍棒之类的。
王倬一看这情形,立刻忍着疼喊道,“街里街坊们,这人是个老贼啊,大家伙快把他抓起来啊。”
同一个街道,虽然是不同院子大多也彼此认得,因此众人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倒在地上的王倬。
“那不是外贸部的王倬吗?咋让人打了?”
“打人的是谁啊?”
“不认识啊,好像不是我们街道的。”
“应该不是这一片的。”
要说鼓楼街离着这边也不算特别远,像是傻柱、易中海等人,说不定在这边就有认识的。
可赵怀江来京城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星期零两天,别说这边街道,就连他自己大院所在的街道都还没认全呢。
也就是轧钢厂的人都认得他,偏偏这条街道隶属另一个厂,没有轧钢厂的职工。
被王倬这么一吵吵,顿时看赵怀江的目光就不友好了。
赵怀江暗叫糟糕,之前把工作证给了冉秋叶,现在倒是有些麻烦。
不过眼看着有几个年轻小伙已经有提刀上来的意思,赵怀江从口袋里一摸,伸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副手铐。
“别动,公安!”说话间,赵怀江目光死死盯着王倬所在那个院子里出来的几个男人,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变化,判断其中有没有王倬的同伙。
让他稍稍放心的是,那几人脸上都是惊讶、怀疑,但并没有紧张、畏惧之类的表情。
看来并没有同伙。
“你说是公安就是公安,你有证件吗?”躺在地上的王倬嚷嚷道,“大家别听他的,他肯定是敌特,想要从我这里盗取外贸部的秘密数据。”
这话一出口,那些原本看到手铐有些迟疑、退后的男人们又动摇了,再次用那种怀疑、警惕甚至跃跃欲试的目光看着赵怀江。
哎呦,这崽子倒是机敏。
赵怀江忍不住又高看了这个王倬一眼。
这货明显是在自己自曝公安身份之后慌了,想要引发群众情绪,然后趁乱或逃跑或收拾了自己。
嗯,逃跑的可能性大一些。
虽然想法听起来有些天真,可在这个特殊时期,还真未必就行不通。
人民群众对于来之不易的安稳生活有着强烈的保护欲望,对于想要破坏他们这种生活的敌特有着朴素的仇视。
眼看几个小年轻已经往前挪了两步,相熟的甚至已经在交换眼色,随时都有可能动手,赵怀江也是心底里挠头。
这年头大型厂子里面可不只是有保卫处,不少甚至还有组织民兵训练呢。什么三三制、交叉掩护、佯攻助攻,做得可能不标准,但绝对是有个样子。
真要是让这样几个冲上来,可就不是白天在后海公园那边对付几个半大小子学生娃那么容易了。
下重手,伤了群众不好。
可不下重手,自己大概率就要挂彩。
哎,那还是自己挂彩吧。
赵怀江暗暗叹了口气,谁让这事儿是自己找的,又没能把事情安排周全呢。出了事挨一顿打,只要那个王倬不跑了,就算不亏。
自己以后也长点记性。
这里不是战场上,除了战友就是敌人。
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几声尖锐的哨子声,同时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几个穿制服的公安一手拿着手电,另一只手上……赫然举着一把手枪。
和几十年后轻易不能动枪,但凡开一枪就要写几页报告不同。这个年代国家还没有全面禁枪,民间也有不少枪支,因此公安们执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