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是不是个累赘?”
“如果不是为了给我治病,你就不用守着这间破医馆,不用受那些人的气,以你的本事,去哪里都能过得很好……”
她虽然病重昏迷,但并非对外界一无所知。
这几日,回春堂的逼迫,福伯的叹息,还有哥哥为了药材四处奔波的疲惫,她都模模糊糊地感知到了。
“又说傻话。”
林澈脸色一板,佯装生气道,“你是林家的大小姐,我是林家的少馆主,咱们相依为命,哪有什么累赘不累赘的?再说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坚定,眼中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
“区区一个回春堂,还不够资格给你哥气受。你只管安心养病,外面的风雨,哥替你挡着。”
林若雪看着哥哥那挺拔的背影,眼眶微红,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相信哥!”
在她的记忆里,哥哥以前虽然温和,但总带着几分书卷气的柔弱。
可自从这次醒来,她感觉哥哥变了。
就像一把藏在剑鞘里的绝世名锋,虽然收敛了锋芒,却依旧让人感到心安。
“好了,你再睡会儿,我去给你熬点药膳补补身子。”
刚一踏出房门,林澈脸上那温和的笑容便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寒的冰冷。
他站在院中的老槐树下,从怀中取出那枚用来施针的主针,借着月光仔细端详。
在那针尖之上,除了残留的寒气,还隐约缠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色丝线。
那是他刚才封印冰蚕时,利用【破妄】特意截留下来的一缕气息。
“这冰蚕……不是野生的。”
林澈双眸微眯,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一缕血线。
如果是天生地养的妖虫,体内只有浑浊的妖力。
但这只冰蚕的体内,却藏着一道极其隐晦的神魂烙印!
这是一种名为“种魔”的邪术!
有人,将这只冰蚕当做蛊种,种在了年幼的妹妹体内,以她的血肉精气为养料,在温养这只妖虫!
一旦冰蚕破茧成蝶之日,就是妹妹精血枯竭而亡之时!
“好狠毒的手段……”
林澈五指猛地收紧,手中的玄铁针竟被他生生捏弯。
这绝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手段,甚至不是普通的江湖术士能做到的。
“爹当年失踪,是否也与这只冰蚕有关?”
林澈心中涌起无数疑团。
三年前,父亲林博远说是去深山采药,却一去不返。紧接着,妹妹的寒症便开始发作。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躲在哪里……”
“既然敢拿我妹妹做炉鼎养蛊,那就洗干净脖子等着。”
就在这时,前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福伯提着灯笼,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老脸上满是焦急与愤慨。
“少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林澈收起眼中的杀意,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转身问道:“福伯,何事?”
“药……药材断了!”
福伯急得直跺脚,“老奴刚才去城西的百草轩进货,想要给小姐抓几味温补的药材。”
“可那掌柜的却说,咱们济世医馆的单子,他们不敢接了!”
“不仅是百草轩,老奴跑遍了城里大大小小五家药铺,甚至连那些散户采药人,都像是躲瘟神一样躲着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