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底的苏砚左右张望，薅了把韧劲十足的水草，捆住块碗口大的石头，精准勾住沈建斌的鱼钩。
沈总说了，要“重重”教训。
这分量够意思。
“有了！”
沈建斌突然感觉鱼竿往下一沉，力道大得差点把他带湖里，顿时喜上眉梢。
“王总您看！大货！”
他弓着腰使劲往上拽，脸憋得通红，嘴里还喊着号子：“嘿哟——起！”
可那“鱼”纹丝不动。
他拽得胳膊都酸了，尴尬地转头对李薇使眼色：“薇薇，搭把手！”
“我穿这样怎么帮？”
李薇穿着高跟鞋和真丝裙，皱着眉：“你自己使劲啊！”
沈建斌咬着牙猛一发力。
“哗啦”一声。
他脚下一滑，摔了个屁股墩，手里的鱼竿飞出去老远。
再看水面，哪有什么大鱼。
只有块裹着水草的大石头，正“咕咚”一声砸回湖里。
“哈哈哈哈！”
赵晓涵笑得直不起腰，指着石头喊，“你这钓的鱼可真‘硬核’！够咱们炖一锅石头汤了！”
沈建斌脸黑了黑，下意识吼了句：“闭嘴！”
话刚出口。
就瞥见王总皱着眉，赶紧换了副赔笑的脸：“失误失误！刚才没掌握好力度，我以前在城郊水库钓鱼，还拿过冠军呢！”
他爬起来，拍掉裤子上的泥。
不信邪地凑到湖边低头看。
湖里清澈见底，连条小鱼苗都没有，只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漂着，像团烂头发。
“什么破垃圾，影响我钓鱼！”
他嘟囔着要伸手捞。
话音刚落。
那“头发”突然动了！
一团湿漉漉的长发掀开，露出张惨白的脸，眼尾泛着青，嘴角还勾起个诡异的笑，慢悠悠飘到水面，对着沈建斌打招呼：
“嗨~”
“卧槽——！”
沈建斌吓得魂飞魄散，鱼竿“哐当”砸水里，连滚带爬往后退，指着湖面尖叫。
“鬼啊！水里有鬼！”
这一嗓子惊得王总手一抖，刚钓上的小鱼都掉回湖里了，脸色瞬间沉下来。
这年轻人不仅吹牛没边，还一惊一乍的，太没分寸了。
“你瞎喊什么！”
李薇也觉得丢脸，不满道。
“真的！水里有张白脸！头发特长！还跟我打招呼！”
沈建斌指着湖面，声音都发颤，“脸惨白惨白的，眼睛黑沉沉的，笑起来特别吓人！”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湖面平静得很，连个涟漪都没有。
“哪呢？”
赵晓涵凑过去看了半天，“我看你是钓不上鱼急疯了吧？”
沈玥抱着胳膊挑眉：“沈建斌，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这景区正营业呢，你说有‘鬼’，传出去游客不敢来事小，警察以为我这藏尸了才麻烦！”
正说着。
湖面上漂来个黑色塑料袋，被风吹得晃了晃，像极了刚才那团“头发”。
“你不会把塑料袋看成鬼了吧？”
赵晓涵“噗嗤”一声笑出来：“一个大老爷们，胆子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