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诅咒。”阿明说,“那些利益集团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到了火星,可能还有更大的麻烦。”

    罗森船长飘进餐厅,正好听到最后一句。

    “麻烦总是有的。”他说,接过机器人递来的咖啡,“但火星有自己的规则。地球的法律到了那里,要打七折。地球的势力,也要重新洗牌。”

    他看向所有人:“所以,在到达之前,我希望你们了解彼此。不是出于好奇,而是为了生存。在火星,我们可能需要互相依靠。”

    罗森调暗餐厅灯光,打开全息投影。

    “从今天起,晚餐后我们有一个小时的‘分享时间’。每人讲自己的故事——为什么离开地球,带什么去火星,想在火星做什么。”他顿了顿,“自愿原则,但……我建议你们都参加。”

    第一个举手的是苏文。

    ---

    第二部分:苏文的故事——最后的神经元图书馆

    当晚,在观景舱。

    地球已经变成星空中一个微小的蓝点,火星还看不见,只是一个坐标。七名乘客漂浮在舷窗周围,像一群围绕篝火的旅人。

    苏文打开她的防水袋,取出那本《神经伦理学导论》。但在书的封面下,是一个伪装——书的内部被挖空,嵌着一枚透明晶体。

    “这不是书,是存储器。”苏文说,“里面保存着十七位神经伦理学先驱的完整脑部扫描数据。他们去世前自愿捐赠大脑,用于研究。但三年前,伦理委员会通过新规:所有‘过时’的神经数据应予清理,为新一代研究让路。”

    她抚摸着晶体:“这十七位学者,他们的思想、记忆、甚至人格的神经印记,都在这里。按照新规,应该被删除。因为他们的理论‘不符合当代范式’。”

    “你偷出来的?”陈未央问。

    “我是其中一位的女儿。”苏文说,声音平静但眼神灼热,“我父亲苏明远,神经伦理学奠基人之一。他晚年得了阿尔兹海默症,记忆一点点消散。但在完全失去自我前,他做了全脑扫描,说:‘把我的错误也保存下来。后人需要知道,我们是怎样走错路的。’”

    她看着晶体:“委员会说这些数据‘污染了学术纯洁性’。我说,学术的纯洁性如果建立在抹杀历史的基础上,那它不值一提。”

    “所以你要在火星重建一个‘神经元图书馆’。”罗森说。

    苏文点头:“我要找到安全的服务器,把这些神经印记数字化,让后人可以‘访问’这些思想。不是作为标准答案,而是作为……对话者。让他们知道,曾经有人这样思考过,这样痛苦过,这样错误过。”

    禅师傅轻声说:“一念三千。每一个思想都是一个世界。保存世界,即是功德。”

    阿明问:“技术上可行吗?在火星?”

    “罗森船长已经提供了支持。”苏文看向船长,“他答应在奥林帕斯山基地给我一个实验室。”

    罗森点头:“知识不应该有保质期。尤其是那些‘不合时宜’的知识。”

    苏文的故事结束后,舱室里沉默了很久。

    然后老吴举手。

    ---

    第三部分:老吴的故事——被遗忘的手艺

    老吴没有拿什么纪念品。他打开随身工具箱,取出一件奇怪的设备:像是扳手和显微镜的结合体,表面有精密的刻度。

    “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他说,“神经机械校准器。2040年代,所有的机械维修都用AI诊断、机器人操作。但这玩意儿……需要人手。需要直觉,需要‘听’机器运转的声音,‘摸’零件的振动,‘看’磨损的细微痕迹。”

    他把设备传给每个人看:“我师父说,好机械师的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