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世道,死个人比死条狗还正常。

    可刘沉到底不是那般人。

    他也怕死,也想升官。

    但有些事,若是没看见也就罢了。

    既然看见了,既然接了手。

    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万一这村子里真藏着什么大妖,日后若是害了更多的人命......

    哪怕司里不怪罪,心里也过不去那道坎。

    “驾!”

    刘沉低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

    赤瞳驹嘶鸣,四蹄翻飞,朝着那座村落疾驰而去。

    ...

    转过一道如同被斧劈过的山梁,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朗。

    一座村落,静静地趴伏在两山夹缝的阴影之中。

    土墙低矮,房屋破败,大多是黄泥垒砌的土胚房,有些屋顶上的茅草已经烂了大半,露出黑乎乎的房梁。

    村子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村口那棵槐树。

    不知生长了多少年岁,树干粗壮得需七八个壮汉合抱,老皮开裂,如同干枯的龙鳞。

    繁茂的树冠遮天蔽日,几乎将半个村口都笼罩在一片浓重的阴影之中。

    姜月初眯了眯眼睛。

    槐树村槐树村,听这名头,便知道这村子是因何而名,只是没想到,这树竟长得这般妖异。

    众人策马缓缓靠近。

    离得近了,才瞧见那老槐树底下,还坐着几个人。

    听到马蹄声。

    几个老汉转过头来,眼中闪过厌恶之色。

    “吁——”

    刘沉翻身下马,走上前,拱了拱手。

    “几位老丈,在下乃镇魔司之人,前些日子来过,不知村正可在?”

    无人应答。

    几个老汉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刘沉眉头微皱,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我们要入村再查查那疯妇失踪一案,还请行个方便。”

    一个缺了门牙的老汉,忽然张开了嘴。

    “滚。”

    “你说什么?”

    刘沉身后的赵虎眼睛一瞪,手按在了刀柄上。

    “我说,滚!”

    那老汉猛地站起身,“都说了没有妖魔!没有妖魔!那是她自己跑了!跟野汉子跑了!”

    “你们这群吃皇粮的,三天两头来折腾我们这些苦命人,还要不要人活了?!”

    剩下几个老汉也跟着站了起来,一个个神情激动,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官兵杀人了!官兵要逼死人了!”

    “没活路了啊!老天爷不开眼啊!”

    不过片刻功夫。

    村子里便有了动静。

    一群衣着破烂的村民,拿着锄头、粪叉,甚至是木棍,呼啦啦地涌了出来。

    大多都是壮年或老人。

    他们也不动手,就这么乌泱泱地堵在村口,用一种仇视的目光盯着众人。

    “这......”

    赵虎握着刀的手有些僵硬。

    若是对方是悍匪,或者是妖魔,他早就一刀劈过去了。

    可面对这一群看着风吹就倒的老弱妇孺,这刀是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

    “这就是你说的古怪?”

    姜月初骑在赤瞳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幕,神色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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