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大半。
是个练家子?
“我不讨饭。”
姜月初声音平淡,透着几分沙哑。
“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
门房狐疑地打量着她,捂着鼻子往后缩了缩。
“找谁?我家老爷早就歇下了,不见客。”
“我找魏清。”
“......”
“你这乞儿,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门房气极反笑,“我家小姐那是何等金枝玉叶,岂会认得你这等......”
话音未落。
一块腰牌,被轻轻抛了过来。
门房下意识地伸手接住。
借着灯笼昏黄的光晕,总算是看清了腰牌上的字样。
下一秒。
手一哆嗦,差点没拿稳把灯笼给扔了。
这是镇魔司的腰牌?!
“这......这......”
门房结结巴巴,双腿有些发软。
姜月初收回手,淡淡道:“劳烦通报一声,陇右姜月初,前来拜访。”
...
不过片刻功夫。
寂静的深宅大院,瞬间鸡飞狗跳。
灯笼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急促的脚步声杂乱无章。
中间还夹杂着丫鬟婆子的惊呼声,以及不知是谁撞翻了铜盆的咣当声。
没让她等太久。
“哪呢?人哪呢?!”
一道倩影冲了出来。
发髻有些散乱,显然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身上只披了一件御寒的外衣,脚下甚至趿拉着一双绣鞋,连后跟都没提上去。
正是魏清。
她举着灯笼,在那漆黑的夜色中一阵乱晃。
直到光晕落在如同血葫芦般的身影上。
魏清整个人猛地一僵。
下一秒。
眼中迸发出巨大的惊喜。
“月初!”
魏清把灯笼随手往旁边丫鬟手里一塞,朝着姜月初就扑了过来。
“你怎么突然来长安了?!”
姜月初微微张开双臂,准备迎接这久违的热情。
然而。
就在二人马上靠近的一刹那。
吱——!
像是紧急勒马。
魏清的身形猛地顿住。
“呕——!!!”
姜月初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嗅了嗅手臂。
“有......那么臭吗?”
魏清直起腰,眼泪都被熏出来了。
她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在那扇风,满脸嫌弃地后退了两步。
“你......呕......你是掉进茅坑不成?”
“......”
...
魏府后院,香闺之中。
热气腾腾,水雾缭绕。
巨大的红木浴桶里,撒满了花瓣。
姜月初整个人泡在热水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魏清驱散了丫鬟,亲自挽着袖子,手里拿着一块丝瓜瓤,正站在桶边,一脸认真地帮她搓着后背。
原本清澈的热水,此刻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这次又是什么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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