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江南就不一样了。
既然乱成了那样,那岂不是......遍地都是行走的道行?
念及此。
她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声音铿锵有力。
“卑职,领命!”
那语气中的急切与渴望,听得周围众人皆是一愣。
这......
赵中流也是微微一怔,随即大笑出声。
“好!”
“要的就是这股子锐气!”
“既如此,那便无需多言,尔等,尽快出发!”
...
官道之上,细雨蒙蒙。
此时已入深秋,江南的雨却比长安多了几分缠绵与阴冷。
官道两侧,枯黄的芦苇在风雨中摇曳,远处水田连绵,却少见农人身影,只有几只白鹭惊起,掠过灰蒙蒙的天际。
姜月初独自一人,策马而行。
不再是赤瞳驹,而是一匹通体雪白,额生独角的妖马。
此兽名为云驳,乃是总司专为银袍以上的巡察使配备。
四蹄奔行间,隐有云雾缭绕,遇水不湿,踏雪无痕,日行千里不在话下。
镇魔司的巡察使,向来独来独往。
哪怕是同一目的地,若是没什么深厚交情,大多也是各走各的。
毕竟,大家都是去杀妖立功的,若是凑在一起,狼多肉少,到时候还得费心思分润功劳,麻烦。
“吁——”
姜月初勒缓缰绳,云驳打了个响鼻,乖巧地放慢了脚步。
她单手探入怀中,摸出了青铜圆盘。
盘中央的赤色指针正微微颤动,却始终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转,指不出个确切方向。
“啧。”
姜月初眉头微蹙,有些嫌弃地用手指弹了弹盘面。
自从离开长安前拿到此物,经过这几日赶路,她算是摸透了这玩意的脾性。
若是没有截取到妖气注入其中,这东西也就是个大号的预警铃铛。
方圆百里内只要有妖气,它就震。
可到底是东边的耗子精,还是西边的黄皮子,它是一概不知。
这一路走来,为了不错过道行,
没少被这盘子带着绕路。
结果呢?
要么是几只还没化形的小妖,要么就是些刚开了灵智的精怪。
费半天劲,宰了也就给个几十年道行,连塞牙缝都不够。
姜月初看着那微弱的震动,叹了口气,没了探查的兴致。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她将罗盘塞回怀里,意识沉入脑海深处。
面板之上,那鲜红的数字看得她心惊肉跳。
【当前道行:一百二十年】
只剩一百二十年了。
“若是再没进项,怕是只能停了......”
姜月初有些烦躁。
这就好比赌徒上了牌桌,眼看着就要开出豹子,结果手里没筹码了。
“起码给我推演出一门来啊......”
姜月初咬了咬牙,愤闷不已。
不过好在,前面便是润州地界。
过了润州,再往东南百余里,便是此行的目的地——苏州府。
到了苏州,摸清了此地的妖患,届时便能有目的的动手了。
江南富庶,人口稠密,想来这边的妖魔,应该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