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在桌案旁坐下,挥退了宫女。

    “你也别总绷着那根弦。”

    “如今回家了,有皇兄在,没人能伤得了你。”

    闻言,姜月初有些不太自然,侧过头,轻轻应了一声。

    “嗯。”

    “这十六年,苦了你了......”

    皇帝絮絮叨叨地说着。

    像是个攒了一肚子话,终于找到人倾诉的老妈子。

    从姜洵的案子,说到这些年宫里的冷清。

    姜月初静静地听着。

    并没有打断这位年轻帝王的碎碎念。

    她能感受到。

    话语间,一个兄长,对失而复得的妹妹,那份小心翼翼的讨好。

    良久。

    皇帝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话头,端起茶盏润了润嗓子。

    姜月初犹豫一阵,还是抬起头。

    “皇兄,我要离开长安。”

    皇帝皱起眉头。

    “这才刚回来一晚上,怎么就要走?去哪里?”

    “陇右。”

    姜月初开口道,“太庙龙气灌体,让我一步登天,踏入种莲。”

    “但这......”

    她抬起手,虚空一握。

    “远远不够......”

    “武道修行,如逆水行舟。”

    “若是一直待在这深宫之中,享受着荣华富贵,被皇兄护在羽翼之下......”

    姜月初顿了顿,摇头道:“到时候,别说斩妖除魔。”

    “怕是连自保都难。”

    闻言,皇帝心中五味杂陈。

    想开口说,朕是大唐天子,富有四海,只要朕在一天,就能护你一天。

    就算你成了废物又如何?

    朕养你一辈子!

    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丫头......

    “况且,赵大人已经将陇右都司指挥使的印信交给了我。”

    “我既然领了这个职,总不能一直在京城混吃等死吧?”

    皇帝苦笑一声。

    “你倒是会拿大道理来压朕。”

    他站起身,走到姜月初面前。

    本想伸手摸摸她的头。

    却发现。

    对方已经不是自己记忆中尚早襁褓的妹妹了。

    最终。

    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既然你意已决,那皇兄......不拦你。”

    姜月初心中一松。

    “多谢皇兄成全。”

    ...

    数日后。

    长安城西。

    深秋的寒风吹过。

    一人一骑,孤零零地立在风口。

    其马通体雪白,无一丝杂色。

    额生独角,四蹄踏云。

    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凝而不散。

    马背之上。

    少女一袭墨色锦袍,袖口衣摆绣着暗红云纹,右肩之上,一只纯金打造的狻猊吞口,狰狞威严。

    风起。

    红氅猎猎作响,墨发随风狂舞。

    姜月初勒住缰绳,回首望去。

    自己的便宜老爹,从阶下囚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太保。

    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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