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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陈设,比她那小院还要简单。一张书案,一把椅子,墙上挂着一柄长剑,再无他物。
徐长风正坐在案后,手里捧着一卷书,看得入神,连头都未抬。
姜月初依着规矩,抱拳躬身。
“卑职姜月初,见过徐大人。”
徐长风没有立刻应声,依旧自顾自地翻阅书籍。
姜月初就那么躬着身,一动不动。
她不急。
对方这是在给她下马威呢。
官场上常见的老套路了,无非是想敲打敲打她这个新人,让她知道谁是老大。
果然。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那翻书声才停了下来。
“抬起头来。”
姜月初依言,缓缓直起身子,抬眼望去。
徐长风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一双清澈如古井的眸子,正落在她的身上。
那目光,谈不上审视,也谈不上好奇,就只是那么平平淡淡地看着。
可就是这般平淡的目光,却让姜月初寒毛竖起。
这家伙......很强。
哪怕现在已经踏入鸣骨之境,若不动用特殊手段,自己恐怖连对方一招也撑不下来。
“姜月初。”
徐长风缓缓开口,“你可知,本将为何要见你?”
这特么纯属废话。
可领导的废话,自己是万万不能自作聪明的。
姜月初垂下眼帘,“卑职不知。”
“呵。”
徐长风忽然轻笑一声,俊美的脸上,竟是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按理来说,我玄字营,本不该收女子。”
“你是第一个。”
姜月初心中一凛,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魏合看重你,想必,你有你的过人之处。”
“金城县,你一拳轰杀猪妖。”
“黑河畔,你一刀斩了水怪。”
“两次出手,皆是鸣骨大妖,一次比一次干净利落。”
徐长风站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
他比姜月初高出一个头还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真的很好奇,你这一身本事,从何而来?”
“......”
姜月初心中暗叹一声。
自己的身世并不是什么秘密,哪怕魏合懒得追究,可不代表,其他人也懒得追究。
对于旁人而言,一个京城大小姐,忽然摇身一变,有了如此本事,实在是天方夜谭。
她抬起头,迎上徐长风的目光,不卑不亢。
“家传。”
“家传?”徐长风挑了挑眉,“据我所知,你父姜洵,乃是文官出身,手无缚鸡之力,你这一身刚猛霸道的刀法,又是从何而来?”
“家母所传。”
姜月初面不改色地胡扯。
反正记忆里,她那便宜老娘早就死了,死无对证。
“哦?”
徐长风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那你母亲,师承何人?”
“卑职不知。”
“不知?”
“家母早亡,许多事,都未曾与卑职说起。”
“......”
屋子里,再度陷入了沉默。
徐长风就那么看着她,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