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初忽然笑了起来。

    人活一世,道义不能讲太多,可总该有那么点儿。

    否则,那样活着,忒没意思。

    她伸出两根手指,将桌上那两张银票,缓缓推了回去。

    慧明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

    “大人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

    姜月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只是觉得,你这人情,不太值钱。”

    慧明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大人可要想清楚了。”

    “为了几个不相干的泥腿子,与我宝刹寺为敌,值得么?”

    ...

    厅堂之外。

    钱县令夹在刘珂与慧远中间,一张胖脸满是哭相,只恨自己不能拔腿就跑。

    “两位大人,两位大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刘珂哪里听得进劝,手中长剑虽未出鞘,剑意却已凛然,他怒视着慧远,一字一句道:“镇魔司办案,何时轮到你一个方外之人在此指手画脚?!”

    慧远闻言,却是阴恻恻地笑了起来,眼中满是讥讽。

    “怎么?拿镇魔司的名头来压我?”

    “我宝刹寺在陇右立足数百年,便是曾经你镇魔司的指挥使在此,也要给我佛三分薄面,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今日,我师兄在里头与你家大人好言相商,已是天大的面子,你等若识趣,便该夹着尾巴,乖乖滚回凉州府去,别说只是纵容妖物吃了几个人,就算真是我亲手杀的,你镇魔司,又能奈我宝刹寺何?”

    这话一出,不仅刘珂气得浑身发抖,一旁的陈通等人,亦是火气上涌,个个怒目而视。

    一个江湖门派,竟敢在他们镇魔司面前,说出这般狂悖之言!

    这已不是挑衅,而是赤裸裸的羞辱!

    “你他娘的找死!”陈通怒喝一声,便要拔刀。

    “莫要冲动!”

    不戒和尚肥硕的身子一晃,竟是后发先至,死死拉住了陈通的手腕,对着众人摇了摇头。

    “莫要给姜大人惹麻烦。”

    陈通的动作一僵,眼中怒火翻涌,可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当下便泄了气。

    他们怒的,不是慧远贬低镇魔司。

    而是慧远所说的便是事实。

    宝刹寺,他们得罪不起。

    此事,大概率便会如对方所说那般,不了了之。

    慧远看着众人脸上那敢怒不敢言的神色,嘴角的讥讽愈发浓重。

    刘珂看着慧远那张狂悖的脸,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黑衣赤纹的镇魔司制服,忽然觉得无比刺眼。

    “我混迹江湖,和加入镇魔司...说到底,究竟有什么区别......”

    不戒和尚叹了口气,凑到他耳边,“区别还是有的。”

    “一个是家猫,一个是野猫罢了。”

    钱县令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两股战战,几乎要站立不稳。

    他娘的,这宝刹寺,竟是霸道到了这般地步!

    看来,回头得赶紧去庙里多烧几柱高香。

    不,得在后院给宝刹寺的佛爷们专门立个牌位,日日供奉!

    就在院中众人心思各异之际。

    忽然,一道炸裂之音响彻院落!

    咔嚓!

    厅堂那扇厚实的房门,瞬间四分五裂!

    漫天木屑之中,一道白色身影倒飞而出,在半空中喷出一道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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