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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雾气氤氲的房间里,摆上了一只巨大的木桶。

    热水一瓢一瓢地倒进去,撒了些不知名的草药,有股淡淡的清香。

    “大人,衣物稍后便送来。”

    老妇人说完,便带着两个小丫鬟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姜月初却没有动作,依旧默默站在原地。

    一个丫鬟抱着叠好的衣物,探头进来,瞧见姜月初还穿着那身袍子,愣了一下。

    “姑娘......”

    姜月初转过半张脸,“放这吧,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

    门被轻轻带上。

    姜月初这才有所动作。

    她拖过一旁用来搁置脸盆的条凳,横过来,死死抵在了门后。

    做完这一切,她才解下身上那件宽大的麻袍,随手丢在地上。

    袍子下,是那身血污斑驳的黑衣赤纹。

    她解开腰带,取下横刀,而后一件件脱下衣物,露出瘦削却匀称的身体。

    抬脚跨入木桶。

    “嘶~~~”

    热水烫得她肌肤一麻。

    “哦~~~~~~”

    缓缓坐下,将整个身子沉入水中,只留一个头在外面。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一直紧绷的神经,终究是有了丝松懈。

    她看着水面倒映出的模糊轮廓。

    瘦削,苍白。

    长的倒算是不错。

    更难得可贵的是,这具身子胸前并无大志,不过堪堪包子般大小,跑跳厮杀起来,倒也算不上碍事。

    只是一双腿,好像比记忆里的要长。

    难不成...

    练武还能长高?

    她闭上眼,默默搓洗着身子。

    压下莫名的躁动,思绪渐渐清明。

    户籍的事情还没有眉目,暂且不谈。

    另一件事,却也值得说道说道。

    她的父亲,究竟犯了什么罪?

    姜家在京城虽算不上顶尖的权贵,却也是书香门第,世代为官,清贵之家。

    原身的父亲名叫姜洵,官拜礼部侍郎,从三品。

    姜洵此人,在记忆里,是个有些古板的读书人,平日里最爱侍弄花草,手不释卷。

    姜月初皱起了眉。

    不对劲。

    大唐律法森严,株连之罪,必是谋逆、通敌这等泼天大案。

    可姜洵一个礼部侍郎,管的是祭祀、礼仪、科举,上不沾兵权,下不碰钱粮,他拿什么去谋逆?

    退一万步说,即便姜家真的获罪。

    按大唐律,女眷当没入教坊司。

    可为何,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被大费周章地押送边疆?

    更不对劲的,是押送她的人。

    寻常押送流放的犯人,从来都是刑部下发文书,由地方衙门的差役负责。

    即便是天大的案子,罪犯凶悍,需要动用兵卒,那也该是兵部的事。

    可偏偏,她这一批,是由镇魔司亲自押送。

    镇魔司的人手,什么时候这么宽裕了?

    姜月初缓缓睁开眼,水珠顺着睫毛滑落。

    妈的。

    本以为,自己眼下面临的最大难题,不过是户籍路引。

    只要解决了这个,凭着金手指,天高海阔,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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