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很明显。

    我来干嘛,你心里没数?

    魏清被她看得有些心虚,清了清嗓子,不情不愿地站起身,“知道了知道了,就知道吃!等着,我去厨房亲自下厨。”

    过了片刻。

    饭菜便被端了上来,依旧是那般精致可口。

    二人坐在亭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大多是魏清在说,姜月初在听,偶尔应上一两句。

    酒足饭饱,姜月初放下筷子,看着身边言笑晏晏的女子,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听你兄长说,你过些时日,便要回长安了?”

    魏清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

    她沉默了片刻,才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屋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良久。

    魏清才幽幽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远处的池塘里,有些失神。

    “我兄长,都与你说了?”

    “嗯。”

    “其实,也没什么。”

    魏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有些勉强的笑意,“实不相瞒,我当初跟着兄长来这陇右,也是想习武,想着话本里写的,什么侠女仗剑走天涯,快意恩仇。”

    “可来了才发现,这世道,哪有那么容易。”

    她转过头,看着姜月初那张平静的脸。

    “这天下,对女子,终究是苛刻了些,虽说早没了前朝那般动辄三从四德的束缚,可提刀习武,天生要比男子难上太多。”

    “想要出人头地,便要有顶天的天赋,压过所有人的天赋。”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说不清的落寞。

    “我试过了,也努力过了,可我......终究不是那块料,我这辈子,怕是都摸不到闻弦的门槛。”

    “所以啊,认命了。”

    她重新露出笑容,只是那笑意里,再没了方才的明媚。

    “回长安挺好的,家里都安排好了,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不也挺好么?”

    “不像你。”

    “看到你,我才晓得,原来女子,真的可以走到这一步,甚至走得比天下九成九的男儿,都更远。”

    姜月初默默地听着。

    院内,只剩下风拂竹叶的沙沙声。

    “长安的东西,好吃么?”

    魏清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问得一愣,随即,却是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前俯后仰,将那点子离愁别绪,笑得烟消云散。

    “自然!”

    她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花,豪气干云地一挥手。

    “等你将来去了长安,我带你吃遍全城的好东西!”

    姜月初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