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在陇右道是何等存在?
那是连官府都要礼敬三分的佛门圣地!
平日里,他们这些商贾,便是散尽千金,也未必能见上一面。
如今,人竟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老夫人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快,去库房取我珍藏多年的绘卷珍本,不,不行,将那尊前朝的和田玉佛请出来!我钱家礼佛之心最诚,断不能让别人比了下去!”
...
姜月初从都司出来,正准备回自己的小院。
“姜大人,请留步!”
她侧眸看去。
是个穿着家仆服饰的年轻人,手里还捧着一张烫金的帖子。
那家仆见她看来,连忙躬身,将帖子高高举过头顶。
“小的乃是张府下人,奉家主之命,特来为姜大人送上请柬。”
“张家?”
她想了想,脑子里没有认识姓张的人。
“一边去,莫要烦我。”
“......”
那家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连忙解释道:“大人息怒!并非是在下冒昧,实则是城中几大家族,联名设宴......”
家仆不敢再卖关子,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是为宝刹寺来的高僧接风洗尘!就在明晚福运楼!”
“那位大师听闻您年纪轻轻,便能斩蛟的壮举,赞不绝口,说是定要见见您这般人物,这才......这才嘱咐我等,务必将您请到!”
宝刹的人?
姜月初的脚步,停了下来。
既已结仇,对方不仅不来寻仇,反而指名道姓,邀请她赴宴?
鸿门宴么?
那家仆见她停下,却迟迟不语,心中愈发忐忑,试探着开口。
“大人......您看......”
姜月初伸出手,接过了那张请柬。
“我知道了。”
...
钱少游一回府,便将自己关进了房里。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白玉瓷瓶从怀中掏出,放在桌上,借着烛火,翻来覆去地看。
瓶身温润,入手细腻。
“合欢菩提露......”
他嘿嘿一笑,却又有些苦恼。
“也不知大师是何意思,究竟怎么帮我?”
就在他想入非非之际,房门被人不耐烦地敲响。
“少游,出来。”
是钱伯庸的声音。
钱少游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将瓷瓶揣进怀里,这才不情不愿地拉开门。
“大哥,什么事?”
钱伯庸扫了他一眼,瞅了一眼他的胯部,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只是淡淡道:“父亲吩咐,明日府中所有嫡系,都必须去福运楼。”
“福运楼?去做什么?”
“为宝刹寺的忘尘大师接风洗尘。”
钱伯庸顿了顿,补充道,“城中几大家族都去了,你明日放机灵点,莫要丢了钱家的脸。”
“啊?”
钱少游懵了。
给大师接风洗尘?
什么意思?
钱伯庸见他这副模样,眉头皱得更深,冷冷道:“对了,这次宴席,镇魔司那边,也请了人。”
“谁?”
“就是你日思夜想的那位,姜郎将,丑话说在前头,你给我老实安分一点,切莫做出什么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