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皱起眉头,语气带着几分愤怒,“陈可念,你别这么固执行不行?就算你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也别连累我,要是你死了,我一个人在这荒岛上,怎么回去?”
她故意找了个借口,掩饰自己的担忧,语气带着几分蛮横,却让陈可念无法反驳。
陈可念沉默了几秒,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放缓了快艇的速度,靠在座椅上,语气平淡:“随便你。”
莫晚玲立刻从快艇的储物箱里翻出急救箱——里面有止血药、消毒水、纱布、绷带,都是陈可念提前准备好的,显然是早就习惯了受伤。她打开急救箱,拿出消毒水和棉签,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到陈可念身后,轻轻撩起他的衣服。
伤口很深,刀痕狰狞,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渗,边缘的皮肉翻卷着,触目惊心,看得莫晚玲心里一紧,指尖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她强压下心里的不适,蘸取消毒水,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动作尽量轻柔,生怕弄疼他。
消毒水碰到伤口的瞬间,陈可念的身体猛地一颤,后背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眉头紧紧皱起,牙关紧咬,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是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显然是疼到了极致。
“忍一下,很快就好。”莫晚玲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心疼,动作也更加轻柔,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最深处,一点点擦拭干净血迹,然后撒上止血药,用纱布紧紧裹住伤口,最后用绷带缠好,动作熟练而细致——在警队训练时,她学过急救处理,没想到竟然会用在自己要逮捕的对象身上。
处理完伤口,莫晚玲收起急救箱,看着陈可念后背的绷带,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深。她拿出纸巾,递到陈可念面前,语气平淡:“擦擦汗吧。”
陈可念没有回头,接过纸巾,随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将纸巾扔在甲板上,语气依旧冰冷:“谢谢。”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谢谢”,声音很轻,却带着几分真诚,让莫晚玲心里一颤,抬头看向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快艇继续朝着小岛驶去,海面上恢复了寂静,只有引擎的轰鸣声和浪花拍打船身的声音。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压抑而微妙,彼此的心事,都藏在沉默里,不肯轻易表露。
莫晚玲靠在船舷上,看着海面倒映的月光,心里暗暗纠结——她是警察,陈可是罪犯,他们之间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她应该尽快完成任务,将他绳之以法,给姐姐报仇,给南城百姓一个交代。可经过这几次的生死交锋,经过他一次次的保护,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面对他,越来越无法狠下心来逮捕他。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对陈可念的感情,到底是感激,是同情,还是早已超出了界限,变成了不该有的心动?
而陈可念坐在驾驶座上,眼神看着前方的海面,眼底却满是复杂的情绪。他早就怀疑莫晚玲的身份,从她进昭衍的第一天起,他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她的眼神太过锐利,她的反应太过迅速,根本不像一个普通的落魄富家女。
码头交易时,他看到她偷偷摸手机,看到她领口别致的纽扣,就更加确定,她的身份绝对不一般,很可能是条子派来的卧底。他本来想拆穿她,却没想到天鹰帮突然偷袭,打乱了他的计划,更没想到,在他最危险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地提醒他,甚至还被天鹰帮的人追杀。
那一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保护她,不能让她出事。哪怕她是卧底,哪怕她是来抓他的,他也不能让她死在天鹰帮的手里。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份保护欲,是源于对她的好奇,是源于她一次次打破他的预期,还是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坚韧的女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警与黑,天生对立,他们之间,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禁忌之恋,一旦动情,就是万劫不复。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她也一样,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