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得仿佛生不出幼崽,再过十个月,就是部落规定的“选夫日”。那时大祭司病重,自顾不暇,若没有雄性愿意选她,等待她的就是被当作低等货物,送到其他部落换取粮食或兽皮。
万紫影低头打量自己,指尖划过手臂——皮肤细腻得能看清青色血管,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站在部落里那些肩宽背厚、手臂能抵她小腿粗的雌性中间,活像株误入荒原的菟丝花。
她摸了摸腰侧,腰肢的纤细,比部落里最瘦弱的幼崽还要窄上一圈。胸前圆润缺不小巧,馒头大小,臀部翘起显得腰更细,完全不符合兽人世界“能生养”的标准——那些被雄性争抢的雌性,往往有着水桶般的腰腹(被认为是孕育幼崽的最佳容器)、结实的大腿(能在狩猎时跟上队伍),就连手臂都带着常年劳作的肌肉线条,而她这副模样,在兽人眼里和“易碎品”没什么区别。
更要命的是身高,她勉强到那些壮硕雄性的腰际,站在他们面前,仰头才能看清对方带着兽类特征的下巴,这种视觉上的悬殊,让她在部落里更显弱势。
“不能坐以待毙。”她低声自语,掀开兽皮坐起身。石屋简陋,只有一张石桌和几个陶罐,墙角堆着大祭司偶尔送来的草药——原主自幼体弱,全靠大祭司照拂。
窗外的议论还在继续,熊兽雌性又哼了一声:“等着瞧吧,选夫日一到,看哪个雄性会选她?到时候啊,指不定要被哪个小部落用几块兽皮就换走了!”
她走到石窗边,悄悄撩开兽皮帘一角。部落的广场上,几个雄性兽人正赤着上身打磨石器,肌肉虬结,身上带着兽类的野性。他们的目光扫过石屋方向时,大多带着漠然或鄙夷,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在哪里呢?心头那道模糊的影子总在晃,像隔着雾气的星子,看得见微光,却摸不到轮廓。
怎么也压不住那股翻涌的念想——好想他啊,想知道他此刻是不是也在某个角落,像她一样循着气息寻找。
可眼下容不得沉溺。选夫日的期限像悬在头顶的石头,部落里的白眼和议论像扎人的刺。
先想办法站稳脚跟,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