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金疮药与之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他伸手,指尖触到沈紫影胸前的绷带时,动作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可能会有点疼,忍忍。”

    沈紫影“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吟,紧张得攥紧了身下的草席。

    绷带被缓缓解开,像褪去一层束缚。那道伤口赫然映入魏逸晨眼帘——结痂的边缘还泛着红,狰狞地横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像一道丑陋的疤痕,破坏了原本的细腻。他的心猛地一揪,疼得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他想起她倒下时染血的衣襟,想起她气息奄奄的模样,指尖便控制不住地发颤。这么多年,她以男儿身撑着,本就不易,如今还要受这样的重创……他深吸一口气,才压下眼底翻涌的心疼,拿起沾了温水的棉签,轻轻擦拭伤口周围。

    温水沾湿肌肤,带着微凉的触感。魏逸晨的动作极轻,仿佛怕稍一用力就会弄疼她。可他的指尖带着薄茧,偶尔划过未受伤的肌肤,便会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顺着血液蔓延开去。

    沈紫影僵直着身子,不敢看他,只能盯着棚顶的茅草。可鼻息间全是他身上的气息——淡淡的墨香混着阳光晒过的味道,还有那药膏清冽的药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让她心慌意乱的气息。胸前的肌肤本就敏感,被他专注地注视着、触碰着,脸颊早已烫得能煎鸡蛋。

    “疼吗?”魏逸晨察觉到她的紧绷,抬头看她,眼底满是关切。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竟显得格外温柔。

    “不……不疼。”沈紫影别过脸,声音都带了点发飘。

    他低下头,挖了一点药膏在指尖,慢慢涂抹在伤口边缘。药膏触到皮肤,带来一阵清凉,稍稍缓解了不适。可魏逸晨的指尖离得太近,呼吸轻轻拂过她的颈侧,像羽毛搔过心尖,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别动。”他轻声道,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锁骨,两人都顿了一下。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魏逸晨能清晰地看到她泛红的耳垂,看到她紧抿的唇瓣,感受到她略显急促的呼吸。他自己也觉得口干舌燥,目光落在那道伤口上,心疼与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愫交织在一起,让他心跳如擂鼓。

    他强迫自己专注于上药,指尖却越来越不稳。直到药膏涂完,他拿起干净的绷带准备缠绕时,手腕却被沈紫影轻轻抓住了。

    “我……我自己来吧。”她的声音带着颤音,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

    魏逸晨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按回草席上。“听话。”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你动牵动伤口,我不放心。”

    他重新拿起绷带,绕过她的后背,动作笨拙却认真。缠绕间,手臂难免碰到她的肩膀,每一次触碰都像有电流划过,让两人的呼吸都乱了几分。

    终于缠好绷带,魏逸晨猛地收回手,像是被烫到一般,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他站起身,背对着她整理药箱,声音有些发哑:“好了……你歇会儿吧。”

    说完,他几乎是快步走出了救护棚,连药箱的一角碰到门框都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