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点。

    王静所在的豪华游轮正航行在蔚蓝的公海上,海风裹挟着奢靡的气息,吹进顶层甲板的VIP包厢。这里的水晶灯折射出晃眼的光,震耳欲聋的音乐敲打着地板,男男女女挤在舞池中央,肢体交缠,汗水混着香水味在空气中弥漫。

    她已经彻底忘了自己是谁。几个小时前,那个自称“游轮派对组织者”的金发男人笑着递来一杯香槟,说要带她玩点“刺激的”。起初她还有些犹豫,但当看到周围的人卸下所有束缚,当那个和她一起来的男人搂着另一个穿吊带裙的女人贴耳说笑时,某种被压抑的念头瞬间冲破了防线。

    “换个伴侣,才算没白来这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里爆发出哄笑。王静看着那个和她一起来的男人毫不犹豫地牵起别人的手,心里那点仅存的矜持彻底碎了。她仰头灌下大半杯红酒,酒精烧得脑子发晕,也烧掉了最后一点顾虑。

    她跟着人群走进包厢深处,那里的灯光更暗,音乐更狂。有人扯掉了她的丝巾,有人碰掉了她的发夹,她没恼,反而笑着解开了比基尼的系带——那是她特意买的新款,此刻却觉得是最多余的东西。

    舞池里的人越贴越近,她被一个陌生男人搂住腰,又被另一个人拽着手臂转圈。周围的面孔不断变换,有高鼻梁的外国人,有留着络腮胡的壮汉,嘴里说着她听不懂的调情话。她像被卷入旋涡的落叶,身不由己地跟着扭动,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喘息,和周围的呻吟、浪笑混在一起。

    地板黏腻得像踩在糖浆里,空气中漂浮着暧昧的泡沫。她闭着眼,感觉自己像条离开水的鱼。尊严是什么?那个在出租屋里省着电费、算计着柴米油盐的自己是谁?甚至连王静她自己的脸,都变得模糊不清。

    她只知道此刻的疯狂。从这个男人的怀抱转到那个男人的臂弯,裙摆早已被扯到腰间,裸露的皮肤贴着不同肤色。有人往她嘴里塞了块水果,甜腻的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滴在胸前,引来一阵更放肆的哄笑。她笑着回应,笑得眼泪都快出来,却分不清是开心还是别的什么。

    包厢角落的沙发上,有人蜷缩着亲吻,有人互相喂着酒,有人干脆躺在地毯上,任由摘取。王静被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按在墙上,对方的吻带着烟酒味压下来,她没有躲,反而踮起脚迎合。窗外是漆黑的海,包厢里是亮如白昼的房纵,她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跟着这场狂欢一起起伏,彻底忘记了来路,也看不到归途。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音乐渐渐低沉,她才浑身酸软地瘫在沙发上。身边躺着陌生的男人,地上散落着各种衣物和空酒瓶,她低头看着自己布满红痕的手臂,脑子里一片空白。昨晚的疯狂像一场混乱的梦,却又真实得让她指尖发颤。

    “醒了?”旁边的男人笑着递来一支烟,“明天还有更刺激的,来不来?”

    王静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疼,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又灌下一口冰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身体里残留的燥热,也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