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凉下来,她就得考虑保暖的问题了。

    血藤是植物,可没办法帮她取暖。

    安岁岁想了想决定开始尝试硝制兽皮,确切的说是兔子皮。

    她虽然知道硝制的方法,但具体的得先实践看看。受限于当前的条件,这工作并不容易,清理、鞣制、软化,每个步骤都很麻烦,她变得忙碌起来。

    因为心理上受不了用兔脑来鞣制兔皮,她选择了用植物代替,每天还得去剥树皮,捣碎后加水煮沸制作单宁溶液,用来浸泡兔皮。

    忙碌让时间过得飞快。

    安岁岁每天都会记录时间,也许偶尔有忘记,但大体的时间是没错的。当第一块兔皮硝制完成时,她已经在这座废弃的城市里生活两个多月了。

    真是太不容易了。

    她揉揉酸痛的手腕,将已经变得柔软的兔皮放好,准备将这块兔皮留作纪念。等和哥哥重逢后,送给对方当礼物。

    这会儿时间已经很晚了,放好兔皮,她心满意足地躺下睡觉。睡前迷迷糊糊地想着,送兔皮时,她要好好和哥哥诉诉苦,告诉对方自己处理兔皮有多不容易,让对方必须好好珍惜。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前想着哥哥,梦里就出现了哥哥。

    她梦见了父母刚离世时的事。

    哥哥安北比她大十岁,爸爸妈妈是在她四岁的时候离世的,那会儿安北才十四岁,小小的少年独自承担起了照顾妹妹的责任。

    她对那段时期的记忆其实已经很模糊,只隐约记得自己总是哭,一直哭,哭着要爸爸要妈妈。对方就抱着她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爸爸妈妈很快就会回来。

    渐渐的,哥哥的怀抱彻底取代了爸爸妈妈的怀抱,她开始习惯生活里只有哥哥。

    每天都是哥哥给做饭,给她扎辫子,送她去幼儿园,再接她回家,晚上也是哥哥给她讲睡前故事。

    哥哥……

    当清晨的阳光照亮整座城市时,安岁岁满脸泪痕地从睡梦中醒来,然后睁着眼睛,久久没有动作。

    在度过最初最难熬的那段适应期后,她的情绪就一直相对稳定,但偶尔还是会像这样因为一个梦陷入低谷。

    简单的来说就是,她emO了。

    emO的安岁岁并不想动弹,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吊床上,看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血藤又抓了什么动物来了。

    她懒得理会,继续躺尸。

    血藤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操控藤蔓伸过来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力。

    她依旧懒得理会,继续躺尸。

    直到,一声微弱的呻吟声传入耳中,像是人类发出的痛苦呻吟。

    不对,就是人类的。

    安岁岁瞬间垂死病中惊坐起,震惊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果然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