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隋景行就把手伸这么长。

    从三春一愣,接着下意识神情紧绷。

    “隋师妹别问了,我是不可能说的。”

    她是直不是傻,自然感觉出隋垂容这话有兴师问罪的感觉。

    隋垂容轻笑,皓白的手腕自然地搭在桌沿上,微微侧过头面对着从三春,碎发落在脸侧,墨色瞳仁被阳光侧着照过去更显温柔可人。

    “大师姐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

    “是什么人在你面前搬弄我的是非,将黑的说成白的,往我身上泼脏水呢?”

    唇角笑意落下,眉梢和眼帘一并下垂,方才还温柔似水的瞳仁竟瞬间充满杀意。

    隋垂容声音冷淡,不带一丝起伏,让从三春心中都有些打鼓。

    “什么……意思?”

    从三春的直觉疯狂作响,她下意识地靠住椅背,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大师姐可是听到有关我的什么消息?”

    隋垂容顺着她后退的方向更是往前靠了靠。

    从三春皱眉,垂眸思索一瞬,耿直回答:“未曾,我去了南境潮平那边,在无人海域和危害当地渔民的海兽打了五天,将一切扫平顺当,才动身顺着幽州,往回走。”

    隋垂容一噎,嘴角又是一抽,忍不住无奈扶额。

    这才想到从三春根本不像其他弟子一般爱去中土长泽、扶苏等热闹的地方玩。从三春出门就是为了斩妖除魔匡扶正义的。

    “对了,”

    从三春一拍桌子,“是有那么一回事,碰见一伙散修唠唠叨叨的说些什么荤话,说了门派又说了你是什么……什么鼎炉,我听得生气,揍了他们一顿,警告他们不准瞎说,这才回来的。”

    隋垂容怔然抬头,下意识的身体坐正,呆愣愣地看着从三春,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旁人为她出头。

    “……多谢。”

    “举手之劳而已,咱们又都是同门,你不必同我客气。怎么说你还是我师妹呢哈哈哈哈哈哈”从三春一摆手,爽朗一笑。

    “我可还比你大一岁呢。”隋垂容似笑非笑道。

    从三春立刻收敛笑意:“此言差矣,修行之人不论俗世年纪,单从宗门来说,你就是我的师妹。”

    为了防止隋垂容接着和她掰扯,从三春接着又说:“回来的路上碰见好几伙这种不长眼的散修,竟然出口就是污言秽语,我统统都教训了一遍!”

    好几伙?

    隋垂容面上神色不改,袖口中又无意识地掐紧了掌心。

    “唉,大师姐。这就是我为何同他一刀两断的原因……”

    隋垂容毫不犹豫地将宣传她体质的这口锅扣在隋景行头上,又半真半假的说了些隋景行在灵霄门对她做的事。

    从三春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终于听不下去,一掌拍在桌子上,铁桐花木的桌子应声而断。

    “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