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灵霄门百掌门,竟似被一个黄毛丫头玩弄于股掌之间!

    “查!”他豁然睁眼,眼中血丝密布,“动用一切手段去查!查琉璃氏近日异动!还有云长老的下落,生要见人,死……哼!”

    他终究没把后半句说出口。

    “至于沉壁……”江掌门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不惜代价,请药王谷谷主亲自出手。所需资源……先从门中秘库支取。”

    “师尊,”一位中年长老出列,面带忧色,“秘库所存虽丰,但若请动药王谷主,代价恐怕……且护山大阵每日消耗亦是巨万。长此以往,门中恐难以为继。是否……暂缓对琉璃氏施压,虚与委蛇,先渡过眼前难关?”

    “缓?”江掌门眼神一厉,“此刻退缩,我灵霄门颜面何存?天下人会如何看我?琉璃氏只会得寸进尺!必须让他们把吞下去的都吐出来,还要加倍赔偿!”

    江掌门嘴上强硬,心中却知长老所言非虚。

    灵石、灵药、法器……每一样都是燃眉之急。对琉璃氏动手?怎么动?强攻?别说现在云决明不在,护山大阵已废,就算全盛时期,强攻以财富著称、阵法重重的琉璃氏,也绝非易事,其他虎视眈眈的宗门岂会坐视?

    而罪魁祸首隋垂容如今不知在何处,身边还可能跟着云决明……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攫住了他。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又像陷入流沙,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都下去吧。”江掌门挥挥手,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润玉留下。”

    众人如蒙大赦,躬身退去。空旷的大殿只剩下师徒二人。

    江润玉依旧跪着,不敢起身。

    江掌门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复杂:“润玉,你实话告诉为师,此次之事,你可有隐瞒?尤其是关于你兄长沉壁的伤势,还有……云师叔的异常。”

    江润玉心头狂跳,伏地泣道:“弟子不敢隐瞒!兄长伤势来得蹊跷,但确实是在与隋垂容争执后不久便突然发作。云师叔祖……弟子更是不明所以,只觉师叔祖看那隋垂容的眼神……有些不同。”

    “不同?”江掌门追问。

    “似有探究,又似……”江润玉斟酌着词语,“似被什么吸引。弟子修为低微,看不真切。”

    江掌门沉默良久。吸引?云决明那种修炼到近乎无情无欲的人,会被什么吸引?除非是关乎道途的重宝或机缘……难道隋垂容身上,真有连他都看不透的秘密?

    “起来吧。”他终是叹了口气,“沉壁重伤,门中动荡,你需更加谨言慎行,稳住门内弟子之心。至于隋垂容和琉璃氏……为师自有计较。”

    江润玉这才敢起身,低声应“是”,退出了大殿。

    走出殿外,被清冷的山风一吹,她背脊的寒意才稍稍退去。

    江掌门那最后一眼,充满了审视和考量,让她如芒在背。江润玉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点什么,重新证明价值。

    江润玉想了想,掐出灵决。

    “小白,烦你待命。等目标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