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为何不去?您伤得这样重!”

    云念缓缓摇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洞悉的疲惫:“你觉得,我们能请得来哪个大夫?”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从前我不过是染风寒,他们都能以‘节俭’、‘小病无需劳师动众’为由拖着不请大夫。”

    “如今,我害得她们母女在长公主宴上丢尽颜面,还挨了宁襄王的鞭子,她们怕是恨不得我立刻伤口恶化,高烧死去才好。又怎会允许大夫来为我诊治?”

    绮罗闻言,颓然地垂下肩膀。

    她见云念平静到近乎冷漠的脸庞,忽然想起宴会上那一幕,忍不住问道。

    “小姐,奴婢有一事不明白。今日在殿上,长公主和秦小姐冤枉您时,您明明有机会分辨,甚至宁襄王爷最后都问您,您为何偏偏什么都不说,就那么认了呢?若是您说出来,或许王爷……”

    “说出来?”

    云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却毫无温度,“绮罗,欲速则不达。有时候,沉默比争辩更有力量。”

    她轻轻吸了口气,背上的疼痛让她眉头紧锁,“我要的,不是当场洗刷冤屈。我要的就是这一顿打……”

    绮罗听得似懂非懂,眼中疑惑更深:“小姐,您这是……”

    云念眼中掠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不把自己置于绝境,如何能逼出转机?”

    她看向绮罗,安抚,“别担心,我心中有数。”

    见她如此笃定,绮罗纵有万般不解和担忧,也稍稍安下心来。

    她抹了把眼泪,连忙道:“奴婢先给您处理一下。咱们院里还有一些去年剩下的普通金疮药,虽然不及御医开的,但总比没有强。”

    绮罗动作轻柔却利落,刚勉强包扎妥当,一个嬷嬷推门而入。

    她看着云念,眼神里没有丝毫恭敬,“大小姐,相爷在祠堂等您,请您立刻过去。”

    云念对绮罗递去眼神,绮罗会意,点了点头,低声道:“小姐放心,您安排的事,奴婢一定办好。”

    云念这才起身,跟着钱嬷嬷朝云家祠堂走去。

    ——

    祠堂内烛火幽暗。

    云成明负手立于祖宗牌位之前,散发着骇人的低压。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脸上只有一片沉沉的冷意,目光如冰锥般刺向走进来的云念。

    “跪下。”

    云念顺从地走到祠堂中央的蒲团前,缓缓跪下,垂着头。

    “为父前日,与你说了什么?”

    云成明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带着威严和压抑的怒火。

    云念低垂着眼睑,平静重复他当日的话:“父亲教诲,女儿应当时刻牢记出身云家,一言一行关乎云家颜面,凡事当以家族利益为重,要保护相府中的人。”

    “保护?”

    云成明冷笑一声,猛地提高音量,“你就是这么保护的?!今日芳菲宴上,你非但没能维护你母亲和妹妹的颜面,反而累得她们当众受辱,遭宁襄王鞭笞!你让整个云相府都成了京城的笑柄!这就是你所谓的以家族利益为重?!”

    云念似乎被他的怒火慑住,肩膀一抖,哽咽:“父亲,女儿知错。可是我早已认下所有的指责,谁知宁襄王他竟看出端倪……”

    “住口!”

    云成明厉声打断她,脸上怒意更盛,“不要在这里巧言令色。结果就是你的母亲和妹妹因为你而受伤受辱。相府的声望因你而受损。这便是你的错!”

    他根本不想听任何解释,也毫不关心真相究竟如何。

    在他眼中,利益受损是结果,而这个结果是由云念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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