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驱使着他,借着被贯穿的冲击力,将体内最后一丝魔气,顺着那血色光束打开的通道,疯狂地灌入了食瘟灶的核心。

    “不——!”

    食瘟灶难以置信,他感觉到一股腐蚀魔气,瞬间在他本体内部蔓延。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食瘟灶的表情凝固了。

    “你……”

    疫鼠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穿透的腹部,又抬头,咧开一个沾满鲜血的笑容。

    “我说过!”

    “把欠老子的……连本带利,还回来!”

    食瘟灶绝望惨嚎。

    “我才是净世之火!我才是瘟疫的极致!你怎么可能……腐蚀我的本源?”

    “不,我诅咒你!诅咒你这只该死的老鼠——!!”

    在疫鼠快意的注视下,食瘟灶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人面疮疤齐齐咒骂尖啸,随即从内部开始迅速溶解。

    他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怨毒,所有的不甘,都在魔气腐蚀下,化作了尸水。

    片刻之后,诅咒声戛然而止。

    只在半空中,留下了一个光团,静静地悬浮着。

    “呵……呵呵……哈哈哈哈!”

    疫鼠再也支撑不住,半跪在地,鲜血从贯穿的伤口中疯狂涌出。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快速溃烂,生疮。

    食瘟灶的最后一击,已经彻底摧毁了他的生机。

    但他不在乎。

    他赢了。

    这个纠缠了他一生,带给他无尽痛苦与屈辱的宿敌,终于死在了他的手上。

    大仇得报的畅快感,淹没了一切痛楚。

    疫鼠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踉跄着走到那光团面前。

    双手已经无力了,他只得张开嘴,一口将其叼在了嘴里。

    【破碎的神性——溃烂】

    他抬起头,看向天边那已经彻底亮起的曙光,用尽最后的力气,含糊地咕哝着。

    “你他妈才是低劣的妖魔……”

    “鼠大爷……是祥瑞!”

    话音刚落,噗通一声,疫鼠仰面跌倒,重重地摔进了那混合着尸水与烂肉的剧毒泥沼之中。

    冰冷,腥臭。

    他眯着眼,看着天边的曙光,知道自己应该撑不住了。

    腹部的伤口已经彻底失控,食瘟灶的瘟疫之力正在他体内狂欢,他的血肉正在化作新的人面疮疤。

    但他心里,却异常的平静。

    疫鼠一直很讨厌天赤州那个地方。

    那个弱肉强食,连呼吸都要小心的鬼地方。

    他也一直很讨厌弱小的自己。

    他一直都只是只最低等的鼠妖,哪怕侥天之幸,得到了净秽真君散落的瘟疫本源,又堕入魔道,修得魔身。

    可资质的受限,让他终究还是低了食瘟灶一头。

    若非食瘟灶穿越界域壁垒付出了巨大代价,今天死的,大概率还是他。

    疫鼠自嘲地笑了笑。

    总是自称鼠大爷,好像喊多了,自己就真是大爷似的。

    他以前最渴望的,就是摆脱这副鼠身。

    他时常在想,如果他不是鼠妖,而是更强的魔,甚至是一只天生邪祟,那在天赤州,是不是就能称王称霸,再也不用东躲西藏?

    疫鼠大口地喘息着,感受着自己的身躯不断溃烂,与食瘟灶死后留下的一地尸水融为一团。

    他使劲一咬,将嘴里那团【破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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