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挂着温和的笑。

    “既然来了,那便都是客,自然有酒。”

    “好好好,老道士你果然是个好人,比这黑心肠的大魔头强多了!”

    无垢哈哈大笑,也不管自己一身脏兮兮的,搂住虚云子,大摇大摆地走在最前方。

    虚云子浑身一僵,脸色大变,只感觉一股馊味直冲脑门。

    陈舟也不客气,跟着走了过去。

    剑怀霜收起重剑,默默跟在身后。

    路过李昭夜身边时,李昭夜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对着剑怀霜抱了一拳。

    “前辈剑法,昭夜记下了。”

    “只是有一事不明,前辈刚才所说,剑法的极限,取决于用剑之人的剑心。”

    “那前辈的剑心,又是什么?”

    剑怀霜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陈舟的背影。

    “为天地立心,为苍生立命。”

    李昭夜不解,“这样吗,可我出剑时,也是想的北域苍生,想的……”

    “不,不一样。”

    剑怀霜打断了李昭夜的话。

    “我是大人的手中之剑。”

    剑怀霜的声音不大,却坚定无比。

    “大人会永远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我只需追随于他。”

    “作为大人的剑,自当为大人披荆斩棘,剑为大人而出,自然剑锋无往不利。”

    李昭夜身躯一震,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为一人而挥剑吗?

    这就是……纯粹的剑心?

    陈舟见剑怀霜还在原地杵着,李昭夜也一脸失魂落魄,仿佛被什么抛弃了一样。

    陈舟眉头一挑,又折了回来。

    这是在干嘛?

    也不像在切磋剑道啊?

    陈舟慢悠悠开口:“听闻贵宗后山有一处剑冢?”

    李昭夜一愣,随即点头:“是。”

    “本尊对那剑冢颇感兴趣,不知所埋为何?”陈舟明知故问。

    李昭夜虽然不解,但还是如实回答:“剑冢乃是我宗禁地,原本是历代祖师埋剑之处。”

    “但近些年狼庭猖獗,屡犯我境,所以我宗将抓捕到的狼妖皆囚禁于剑冢之中,以剑气镇压,磨灭其妖性。”

    “待宴席过后,若是阁下感兴趣,昭夜可带阁下前往一观。”

    “哦?全是狼妖?”

    陈舟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远处被无垢搂住的虚云子,“那可真是辛苦贵宗了。”

    “走吧,入席。”

    他能感觉到,这座看似光明的仙山之下,似乎有什么腐烂了。

    不是妖魔的恶臭,更像人心的腐烂。

    众人随着虚云子一路来到大殿。

    天剑门不愧是北域第一仙门,大殿修得金碧辉煌,虽然外面冰天雪地,但殿内却温暖如春。

    早已备好了宴席。

    那些被打败的长老们虽然脸色难看,但也不愧是正派人士,输了就是输了,倒也没什么小动作。

    他们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势,也纷纷入席作陪。

    甚至有几人当众夸剑怀霜的剑法高超。

    “各位,今日乃是我宗大喜之日,又得遇几位高人,当浮一大白。”

    虚云子举杯,说了一堆场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