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鬼气滋养的邪祟……怎么会召唤不出来?!”

    他敏锐地察觉到,他和镇江祠的联系并没有切断,邪祟是不死不灭的,但那丝联系似乎被某种东西阻隔,像是死气。

    “是你吗,你做了什么?”白玉的多重混合声线艰难开口。

    他精心布置的最终手段,他以为万无一失的底牌,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失效了!

    他不甘心。

    陈舟只是笑了笑,“抱歉,我可一直没答应过做你的盟友。”

    白玉心神剧烈震荡,体内力量瞬间失控反噬。

    他突然发出了凄厉至极的惨叫,双手死死捂住额头,身体剧烈地抽搐,塞进头颅的白纸在此刻仿佛变成了最剧烈的毒药,与他体内的鬼气发生冲突。

    疫鼠发出了毫不掩饰的嗤笑声,踹了踹他身旁的苏知远说道。

    “喂,老头,快看,这就是你们上仙,是不是一脸蠢样。”

    苏知远唯唯诺诺不敢反驳,也不敢直视身形诡异的白玉。

    到现在他都觉得像在做梦一样,好好的庆仙日,怎么就变成邪祟狂欢的祭奠。

    白玉上仙的真面目,怎么会是如此可怖的鬼物。

    那他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甚至不惜做了很多违背良心的事,为剑宗马首是瞻,又算什么?

    在白玉剧烈的挣扎中,他猛地一个趔趄,几乎跪倒在地。

    “为什么……”他艰涩开口。

    陈舟语气平静:“道不同,不相为谋。”

    但当白玉再次抬起头时,那双眼睛里的漠然与深邃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巨大痛苦,清明与决绝的复杂神色。

    这下,不止是疫鼠挑了挑眉,连一直没什么表情变化的陈舟,眼中也掠过一丝极淡的诧异。

    在那种程度的侵蚀与反噬下,这人的意识竟然还能重新占据主导?

    剑怀霜先是艰难地稳住身形,对着疫鼠所在的方向,郑重地躬身一拜,声音沙哑却清晰。

    “前辈。”

    然后,他转向陈舟,没有任何犹豫,双膝重重跪在冰冷染血的青石板上,以头触地,行了一个无比庄重的大礼。

    “晚辈剑怀霜,拜谢大人赐药之恩!”

    他已经知道了,这位看不清面容的白骨神尊,便是黑衣人前辈口中的大人。

    就在刚才,身体被白玉上仙占据时,剑怀霜的意识并未完全沉沦。

    而是如同一个被困在深渊里的囚徒,被迫以最直观,最残酷的方式,目睹了一切。

    他看到了白玉的肉球真身,看到了宗主郭守仁扭曲的忠诚与绝望的献祭,看到了广场阵法的真正用途,更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这具身体,不过是白玉精心培育的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