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我上司,我怎么可能去求一个抛弃妻女的男人。”
“不去找就好,为了我这个病,不值。这些年再难我们都熬过来了,志气可不能丢。”
顿了顿,岑苏问:“康敬信在深圳?”
这回换成林阿婆惊讶:“你妈没告诉你他在哪?”
岑苏摇头:“我妈从不提他,只跟我聊她离婚后的恋爱史。”
林阿婆长长叹了口气,说起前女婿:“离婚后他找了个有钱有势人家的女儿。听说现在混得很不错,在深圳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之后便是沉默。
岑苏晃着外婆的胳膊,哄老人家开心:“我以后肯定混得更好,买十套八套房,让您每天换着住。”
然而现实情况是她们去年才还清所有债务,手头并无积蓄,外孙女在北京仍租房住。
林阿婆还是欣慰笑了笑,笑里难掩心疼。
她抬起手轻抚着外孙女的手背:“岑岑,我们争口气,靠谁不如靠自己。”
岑苏明白外婆的苦心,否则当年外婆不会在家里不宽裕的情况下仍咬牙坚持送她去国外深造。
“外婆您放心,我们老板都要看我心情,以后我保准更出息。”
看着外孙女信心满满的模样,林阿婆不再反对外孙女去深圳打拼,不过还是免不了担心:“去深圳你什么都要从头开始。”
“没事,您还不知道我嘛,在哪都能很快扎根。再说,深圳离家近,机票能省不少钱。”岑苏指指自己的脸,逗外婆,“等到了深圳,连保湿面膜都省得敷了,又能省下一笔,得会算账。”
林阿婆笑:“就哄我吧!”
不再说那些不开心的,转而夸道,“我们岑岑天生就长得好。”
岑苏的长相有几分随了母亲岑纵伊,饱满的五官明艳张扬又具侵略性。
她也拐着弯夸外婆:“还不是您基因好!”
林阿婆脸上的笑容舒展开。
在医院待到中午,待外婆吃过午饭开始午休,岑苏才回去。
回到民宿,妈妈正在后院,戴着遮阳帽和口罩,将全身包裹严实,背对阳光,一边自己晒太阳一边翻晒玫瑰花。
民宿免费提供的玫瑰花茶,都来自妈妈亲自晒的花干。
民宿与她同名。
岑&cen民宿已有二十个年头,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正对大海,门前是自有沙滩,后院被妈妈打造成了别具一格的花园。
这是外公留下的产业里仅剩的一处,其余的产业在外公去世后全部变卖还了债。
“妈,当心中暑。”
“诶?回来啦?”
岑纵伊转身。
“嗯。”岑苏撑开遮阳伞,“你进去凉快吧,我来翻花干。”
岑纵伊拉下口罩:“都翻过了。老太太今天怎么样?”
“精神头不错。”
“没吵着要出院吧?”
“没。”
“你一回来老太太就老实。”
岑纵伊指指民宿大堂,母女俩一前一后进屋。
岑苏告诉妈妈,她预约上了深圳的心外专家号,明早动身过去,让妈妈把外婆所有的诊断报告和CT片子整理好给她带上。
岑纵伊不抱任何希望:“老太太年纪太大,病情又复杂,没哪个专家愿意冒险给她手术。”
岑苏坚持:“去试试。”
一进大堂,凉意扑面而来。
岑纵伊摘下口罩和遮阳帽,两颊泛红,额头沁出细密的一层汗。
她去洗手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