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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扶帷帽的妇人眉梢微压,不自觉摸了摸藏于袖口深处的小物。

    张灯结彩的画舫停靠在岸边,雕饰华美、仙乐飘飘。

    温渺和李青一前一后上去,身边拾翠、挽碧跟着。

    早就等在舫内的侍女轻声细语,竖起屏风、摆上小几、送上瓜果点心,随后琴师、舞姬交错而来,珠玉之声缓缓,淹没于汩汩水声之中。

    桥下,护着银碗挤过人群的孟寒洲放慢脚步,茫然四顾,远近皆是摩肩擦踵的行人,却不见先前叫他惊鸿一瞥的美艳妇人。

    “已经走了吗……”

    他心中空落,宛若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不由在嘈杂人群中无奈叹气,打算回去后同妹妹打听一下那位夫人。

    与此同时,画舫内李青抬手捂唇,小声询问温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温渺沉吟片刻,摇摇头轻声道:“抱歉青娘,这件事我现在还不能说。”

    事关皇帝,温渺不敢轻易告诉旁人,只隐晦道:“不过你放心,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等尘埃落定之后,我定如实相告。”

    只是不知那时她与皇帝,到底是个什么境地。

    李青抬手,隐晦指了指东方。

    先前的仆从喉结不显、声线尖细,礼数周全,这样的人通常只有一个来处,那便是宫廷。

    温渺略略颔首,眉眼柔柔,以指竖于唇瓣之前。

    李青惊异之后反而平静,“只要你不曾受委屈就好。”

    温渺:“自然不会。”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担忧散去,重新生出乘坐画舫,游河赏景的悠哉心思。

    倒是期间温渺偶尔会环顾片刻。

    画舫一直向西,两岸是京城内最为繁盛的街市,待到西街尽头,正好是李青与寡母的居住地,她靠岸下了画舫,望向温渺时还是多问了一句,“没问题吧?”

    温渺摇头,浅笑道了声“没”。

    人影逐渐远离,画舫转向东行,温渺将手臂上的披帛往上提了提,想要挡住着河面上的晚风。

    风忽停,脚步声响起。

    她回头,发现仆从口中不在船上的“主子”忽然出现,正站在她后方的不远处,一席玄衣,眉眼冷峻,见着温渺时又瞬间柔和。

    乾元帝笑了笑,望着前方雪肤生辉的妇人,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直白道:“先前在画舫内,夫人可是在找朕?”

    温渺望着皇帝唇边的笑意,哪里能承认,她眼尾晕开薄红,摇了摇头,“我只随处看看。”

    某些问题皇帝心知肚明,他并不继续追问,只认真细致道:“夫人月事之后,可有继续腰酸腹痛?那些云昌绵纸可还够用?身上是否还有旁的地方难受不适?”

    温渺猛地抬眼,又惊又羞,亦有万分复杂。

    皇帝却道:“请夫人莫要瞒我,朕只求夫人安康。”

    世人多将女子月事视为不详,因此女子遮掩回避、男子远离嫌恶,可乾元帝却嗤之以鼻,他爱重夫人,觉夫人事事都好,若非温渺初时拒绝厉害,他只恨不得亲力亲为,包揽有关夫人的一切。

    方方面面,事无巨细。

    甚至乾元帝还叫徐胜将有关书册放于寝宫内,以便他翻阅查看,好了解到与夫人有关的全部。

    见皇帝神色之间并无玩笑之意,温渺眼睫颤动,轻着声一一回应,但到底有些羞怯,不自觉流露出一番惹人爱怜的模样。

    乾元帝舌尖抵着齿根,心中逐一记忆,又问:“回程还有一段路,不如夫人随朕进去歇息片刻吧?”

    温渺:“好。”

    先前温渺和李青虽有仆从邀请,但心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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