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应该叫您一声爸爸了,应琛……应琛他不是那个样子的,应琛只是单纯,他太像个没心机的孩子了,总是叫人哭笑不得,办事儿又让人啼笑皆非,但是真诚是世界上最难得的礼物,他爱我,我也爱他,这就足够了。”
“好孩子,好孩子。”应双城轻拍戚砚芯的手,“你嫁到我们家,我必定不可能让你吃苦,圣芯医院10%的股份是你应得的,这是爸爸送你的订婚礼物。”
这个场景好像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在外人眼里,应双城抛弃发妻,娶年轻娇妻,简直是为老不尊的典型代表,但,他对戚砚芯的好,却挑不出任何一点毛病。
戚砚芯呼出的气息在玻璃上凝结成一层雾,她抬起手,轻轻地擦掉。
探视玻璃那端的应双城嘴里的气管插管连接着呼吸机,因为脑水肿和药物作用面部有些浮肿。突发性脑溢血,基底节区出血,深度昏迷,医生也不确定应双城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戚小姐,要不要换一下隔离装备,去里面看一看应总。”
“不用了。”戚砚芯摇了摇头,她的眼角泛红,声音因为长时间的沉默而变得有些沙哑,礼貌的笑容挂在脸上,也显得如此勉强。她一个人在医院从早上一直坐到了晚上。
戚砚芯不会抽烟,她觉得香烟的味道很难闻,但人在极致苦闷与难过的时候,总是寄希望于这些坏习惯来排解。
路灯的灯光明明灭灭,打在戚砚芯的身上却糊成一团,车辆在医院里来来往往的声音,落在难过的人耳中,总是觉得乱糟糟的。
眼中逐渐模糊不清,肩膀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颤抖个不停,戚砚芯这才发现,原来她在哭。
不应该,不应该,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她好难过,可是她好难过。
一双黑色皮鞋映入眼帘,戚砚芯怔愣地抬起头来。
江以景的眉头紧锁,不知为何,他的眼眶同样也是红的。苦涩的气息在此刻蔓延,混合着初夏的气息,一同钻进了两人的鼻腔之中。江以景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轻轻地帮戚砚芯擦掉了眼角的一滴泪。
“接下来要干嘛?”戚砚芯拿过纸巾,“说别哭了?这样不好看?”
“不是。”下一秒,江以景揽过戚砚芯的肩膀,把她按在了自己怀里,“请你大哭一场,砚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