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不能有通房妾室,心里更不能藏着什么表妹青梅。信女……信女不愿与人分享夫君,只想寻一个一心人。”

    萧彻执棋的手彻底停在了半空。这要求……倒是与他平日听闻的贵女们大相径庭。

    不求权势滔天,但求一心一意?他嘴角勾起一抹几近于无的嘲弄,天真!

    殿外,沈莞似乎觉得要求还不够具体,又小声补充起来,如同在跟佛祖讨价还价:

    “嗯……最好性子温和些,懂得尊重人,莫要太大男子主义。若是……若是模样能周正些,那就更好了。”

    “哦对了,最好公婆明理,不至于日日立规矩磋磨人……”

    “若能许我时常归宁,探望叔父叔母便最好不过……”

    “若他还能有些闲暇,陪我品茶赏花,说说闲话……”

    她絮絮叨叨,将心中对“安稳富贵”生活的具体想象,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

    静室内,了尘大师听着听着,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竟缓缓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抬眸,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对面脸色愈发沉静的萧彻。

    萧彻面无表情地听着那娇软嗓音列出的一条条“夫婿准则”,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感又升腾起来。

    这女子,想法倒是……与众不同。只是这愿望,未免也求得太细、太满。

    他漠然地将手中黑子“啪”地一声按在棋盘上,打断了这恼人的絮叨。棋局,已显杀伐之势。

    而殿外,沈莞终于许完了所有心愿,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轻轻松了口气,又无比虔诚地拜了三拜,这才起身,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偏殿。

    微风穿过殿廊,拂动她帷帽的轻纱,留下一缕极淡的、清甜的馨香。

    了尘大师看着棋盘上骤然变得凌厉的攻势,捋须轻笑,低吟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求仁得仁,然世事如棋,乾坤莫测。小施主此愿,依老衲看,倒是妙不可言。”

    萧彻抬眸,冷冷地看了了尘一眼。

    大师却只是笑,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