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享清福了。赵德胜,宣旨吧。”

    “老奴遵旨。”赵德胜上前一步,展开早已备好的明黄圣旨,尖细的嗓音在大殿中回荡,将皇帝的恩赏与任命公之于众。

    慕容桀身形晃了晃,最终,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缓缓跪倒在地,以头触地,声音沙哑干涩:“臣……慕容桀,领旨……谢恩!”

    他知道,大势已去。此刻抗旨,唯有死路一条。留在京城,虽失去兵权,但至少还能保全性命,保全家族。

    一场本该宾主尽欢的庆功宴,最终在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氛中散去。大臣们各怀心思,匆匆离席,无人敢在此刻与失势的燕王过多交谈。

    新的燕王府(原康亲王府)内,气氛凝重得如同结冰。

    慕容桀一把挥落桌上精美的茶具,瓷器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他胸膛剧烈起伏,虎目赤红,哪里还有半分宴席上的恭顺?

    “萧彻小儿!欺人太甚!”他低吼道,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暴怒。

    慕容宸站在一旁,脸色同样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父王,我们如今已成瓮中之鳖,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在这京城做个富贵闲人,任人宰割吗?”

    “富贵闲人?”慕容桀冷笑,“只怕那皇帝小儿,连这富贵闲人都不让我们做得安生!他今日能夺我兵权,明日就能寻个由头,要了你我的性命!”

    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狠光:“京城是虎狼窝,但我们未必没有一搏之力!皇帝想困死我们,我们偏要在这京城,撕开一条生路!”

    “父王有何良策?”慕容宸急切问道。

    慕容桀目光锐利地看向儿子:“皇帝根基未稳,朝中并非铁板一块。我们需要盟友,一个能在皇室中说上话、有分量的盟友!”

    慕容宸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明白了父亲的意思:“长公主!”

    “不错!”慕容桀重重一拍桌子,“荣安长公主是先帝幼妹,身份尊贵,在宗室中颇有影响力。她刚回京,根基未稳,驸马又新丧,正是需要倚仗之时。若我们能与她联姻……”

    他看向慕容宸,“宸儿,你若能尚了柔嘉郡主,我们便与长公主成了姻亲,利益捆绑。届时,有长公主在宗室中周旋,皇帝想要动我们,也得掂量掂量!这或许是我们目前破局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机会!”

    慕容宸闻言,眉头紧锁。他想起了那个怯生生、对他似乎颇有好感的柔嘉郡主,又想起了醉仙楼那惊鸿一瞥、清丽绝俗的沈莞……心中一阵烦闷。与柔嘉郡主联姻,无关情爱,纯粹是政治交易。

    但……形势比人强。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不合时宜的绮念,眼中只剩下冰冷的算计:“父王所言极是。只是,长公主会同意吗?皇帝那边……”

    “事在人为!”慕容桀断然道,“长公主孤儿寡母,也需要强有力的依靠。我们虽失了兵权,但威望仍在,财富仍在!至于皇帝……只要我们动作够快,造成既定事实,他即便不愿,也未必能强行阻止宗室联姻!你明日便寻个机会,再去接触一下那位柔嘉郡主,务必给她留下好印象!”

    “是,孩儿明白!”慕容宸躬身领命,眼中燃起了新的、带着孤注一掷意味的火焰。

    京城这个牢笼,他慕容宸,绝不会坐以待毙!

    荣安长公主府邸坐落在京城最清贵的西苑,虽不似燕王府那般张扬跋扈,却自有一种沉淀了岁月与身份的雍容气度。

    府内亭台楼阁,移步换景,皆透着江南园林的精致风雅,这是她已故驸马、南方大世族陆氏嫡子带来的印记。

    夜深人静,书房内只点了一盏琉璃宫灯,光线柔和,映照着长公主略显疲惫却依旧锐利的眉眼。

    她手中捏着一封密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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