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病情时,”萧彻的目光锐利如刀,落在周太医身上,“便说,姑娘性命无碍,但寒气已伤根本,于子嗣一事……恐有妨碍。”

    周太医猛地抬头,眼中充满惊愕与不解:“陛下!这……沈姑娘明明……”

    “朕知道。”萧彻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按朕说的去做。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朕知。若泄露半句……”他没有说下去,但那冰冷的眼神已说明一切。

    周太医浑身一颤,瞬间明白了陛下的意图。他不敢再多问,连忙躬身道:“微臣……遵旨!微臣定当守口如瓶,按陛下吩咐回禀太后。”

    “下去吧。”

    “是。”周太医如蒙大赦,躬身退了出去,后背已惊出一层冷汗。

    暖阁内再次只剩下萧彻与昏迷的沈莞,以及如同影子般的赵德胜。

    萧彻起身,缓步走到床榻边,垂眸凝视着沈莞沉睡的容颜。她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他伸出手,指尖在空中微微停顿了一下,最终只是极为轻柔地拂开了她颊边的一缕碎发,动作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

    “赵德胜。”他收回手,声音骤然变冷,如同淬了寒冰。

    “老奴在。”赵德胜立刻上前。

    “去查。”萧彻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森然的杀意,“今日太液池当值的所有人,接触过冰面的人,尤其是……缀锦轩近身伺候的,一个都不许漏掉!朕要知道,那冰窟是怎么来的,是谁,想把朕的阿愿,置于死地。”

    他从不信巧合。

    既然有人伸出了爪子,那就要有被连根剁掉的觉悟!

    “老奴明白!”赵德胜心头凛然,知道陛下这是动了真怒,连忙领命而去。

    萧彻独自立于榻前,窗外晨曦微露,将他玄色的身影勾勒得愈发挺拔孤寂。

    他看着沈莞,眼中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是失而复得的余悸,是滔天的怒火,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无比的认知。

    无论这背后是谁,无论他们目的为何,都彻底触犯了他的逆鳞。

    他的阿愿,谁都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