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盏茶的功夫,太后才似想起什么:“瞧哀家,光顾着说话了,耽误你们正事。陆侍郎快去忙吧,皇帝这儿还有事呢。”

    陆野墨如蒙大赦,行礼告退。

    待他退出去,阁内只剩太后、萧彻及赵德胜、苏嬷嬷四人。

    太后端起宫人新奉的茶,抿了一口,脸上笑意漾开:“皇帝,这陆侍郎…当真是一表人才。哀家瞧着,不仅学问好,人品也端正,说话做事都妥帖。”

    萧彻垂眸看着手中的奏折,声音平淡:“嗯,陆野墨确是可用之才。”

    “岂止是可用之才!”太后放下茶盏,眼中满是欣赏,“这样的年轻人,家世清白,自身又出息,将来必是国之栋梁。哀家看啊,满京城也找不出几个比他更出色的了。”

    她顿了顿,似是无意地提道:“说起来,阿愿也十六了。这婚事…总该相看起来了。前些日子那些风波,耽误了不少时间。如今朝局稳了,也该为她打算打算。”

    萧彻捏着奏折的手指微微收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母后说的是。只是阿愿还小,不必太急。”

    “怎么不急?”太后嗔怪地看他一眼,“好男儿都是要抢的。像陆侍郎这样的,不定多少人家盯着呢。咱们若不早些定下,被人捷足先登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自顾自地规划起来:“陆侍郎如今是礼部侍郎,正四品,配咱们阿愿的郡主身份,倒也合适。他家中简单,阿愿嫁过去不必受气。哀家再给她添份厚厚的嫁妆,风风光光地嫁了,小两口和和美美的,多好…”

    “母后。”萧彻打断她,声音有些沉。

    太后一愣:“怎么?”

    萧彻抬眼,目光深邃:“陆野墨虽好,但毕竟是外臣。他的婚事,自有他自己做主。朕与母后若强行为阿愿牵线,恐有不妥。”

    “有何不妥?”太后不以为然,“咱们阿愿哪里配不上他?容貌、才情、身份,样样出众。他一个寒门出身的状元郎,能尚郡主,那是他的福气!”

    萧彻沉默片刻,忽然对侍立一旁的赵德胜使了个眼色。

    赵德胜会意,上前一步,躬身道:“太后,老奴…老奴听说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太后看向他。

    赵德胜面露为难,看了看皇帝,又看看太后,压低声音:“老奴也是昨日才听说的…陆侍郎在陇西老家,还有个表妹。前些日子,陆侍郎把人接到京城来了,如今就安置在他新置的宅子里。”

    太后脸色微微一变:“表妹?多大了?可曾婚配?”

    “约莫十五六岁,听说…尚未许人家。”赵德胜声音更低了,“老奴也是听底下人嚼舌根,说是陆侍郎对这表妹颇为照顾,亲自安排衣食住行,还特地请了女先生教她读书识字…”

    太后眉头皱了起来。

    表妹?接进京?亲自照顾?还请女先生?

    这…这关系,听起来可不一般。

    她看向萧彻:“皇帝,这事你可知道?”

    萧彻神色平静:“朕略有耳闻。不过这是陆野墨的家事,朕不便过问。”

    “家事?”太后语气有些不好了,“他一个年轻男子,接个未出阁的表妹同住,这传出去像什么话?若真没什么,为何不避嫌?”

    她越想越气:“哀家还当他是个端方君子,没想到…也是个不知分寸的!”

    萧彻淡淡道:“母后,或许其中另有隐情。陆野墨父母早逝,家中只剩些远亲,照顾表妹也是人之常情。”

    “照顾可以,接进京同住就不妥!”太后态度坚决,“这样吧,哀家出面,给那表妹寻一门好亲事,风风光光嫁了,也全了陆侍郎照顾之心。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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