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能睡软塌。可若不去…”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她似乎…也并不在意朕去不去。”
赵德胜心中暗叹。
陛下这是…动了真情了。
否则以陛下的性子,想要哪个女人,直接宠幸便是,何需这般小心翼翼、费尽心思?
“陛下,”赵德胜斟酌着开口,“老奴有个…不太体面的主意。”
“说。”
“陛下可先不去翊坤宫,晾上五六日。”赵德胜压低声音,“这几日,老奴安排几个机灵的小宫女,在翊坤宫附近‘不小心’说些闲话,比如…说娘娘失宠了,陛下新鲜劲过了,所以不来了之类的。话要说得难听些,让娘娘听见。”
萧彻眉头一皱:“让她听见这些腌臜话?”
“陛下莫急。”赵德胜继续道,“等娘娘听见了,心中正难受时,陛下恰好路过翊坤宫,恰好听见那些宫女嚼舌根,于是雷霆震怒,当场责罚。然后陛下便可借着‘安抚娘娘,证明娘娘并未失宠’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再住进翊坤宫去。”
他顿了顿:“这一住,又能住上四五日。至于四五日后…咱们再想办法。总之,一次一次地找由头,总能慢慢让娘娘习惯陛下的存在。”
萧彻听完,沉默良久。
这主意…确实不太体面。
甚至有些…卑劣。
可眼下,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阿愿对他无意,他若直接表露心迹,只怕会吓着她,让她更想远离。可若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耗着…
他不甘心。
“就按你说的办。”萧彻最终点头,“但要做得自然些,别让阿愿看出破绽。”
“老奴明白。”赵德胜躬身,“老奴这就去安排。”
萧彻重新坐回御案后,拿起朱笔,却依旧写不下一个字。
心中那点气闷,渐渐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阿愿…
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朕的心意?
接下来的五日,萧彻果然没去翊坤宫。
前朝后宫议论纷纷。
有人说陛下政务繁忙,有人说陛下对宸皇贵妃的新鲜劲过了,更有人说…宸皇贵妃其实并未真正得宠,陛下只是碍于太后和沈家的面子,才给了她皇贵妃的位份。
这些议论,自然传到了翊坤宫。
沈莞倒没什么反应,依旧每日逗猫、看书、散步,过得闲适自在。阿兄不来了,她也能早点睡啦。
云珠看在眼里,心中着急,却又不敢多问。
第六日午后,沈莞在庭院中喂鱼。
两个小宫女在不远处的回廊下打扫,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她听见。
“你说…陛下都五日没来翊坤宫了,是不是…”
“嘘!小声点!别让娘娘听见!”
“怕什么?我说的是实话。陛下若真在意娘娘,怎会一连五日都不来?我听乾清宫的小顺子说,陛下这几日并未熬夜处理政务,每日亥时便歇下了。”
“可…可陛下之前不是夜夜都来吗?”
“那不过是新鲜罢了。如今新鲜劲过了,自然就不来了。你瞧着吧,往后陛下怕是要选秀纳妃了。到时候新人入宫,谁还记得翊坤宫这位?”
“也是…娘娘虽说是皇贵妃,可到底根基浅,将来…”
她握着鱼食的手微微一顿。
原来…
在旁人眼中,她已是失宠了吗?
也是。
阿兄一连五日不来,任谁都会这么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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