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

    良久,一个采女苦笑:“我家也拿不出了...”

    “我也是...”

    “二十万两...这是要逼死我们吗?”

    绝望的气息在院中弥漫。

    李知微放下帘子,走回书案前坐下,心中却莫名松了口气。

    没人拿得出二十万两。

    这样也好。

    大家都没机会,总好过有人得了机会,将她远远抛在身后。

    至于秋狩...去不了就去不了吧。总归陛下也不会真看上谁。

    她这样安慰自己,可心底深处,还是有一丝不甘。

    冯婉瑜房中。

    与李知微想象的不同,冯婉瑜此刻正坐在妆台前,对着镜子,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二十万两?

    她有。

    上次父亲送来的二十万两,她原是要抢配殿的,结果慢了宋涟儿一步,银票便一直压在箱底没动。这两个月虽然花销大,但那五万两是另拨的,这二十万两分文未动。

    如今...

    “秋狩随行...”冯婉瑜喃喃自语,眼中闪过志在必得的光芒。

    围场啊。

    那是她最熟悉的地方。自幼随父亲在马背上长大,她的骑术、箭术,便是许多男子也及不上。若能在围场一展身手...

    陛下一定会对她刮目相看!

    “春燕,”她唤来丫鬟,“去内务府,把这二十万两交了,就说我要秋狩随行的资格。”

    春燕吓了一跳:“姑娘...您真要...”

    “快去!”冯婉瑜催促,“晚了怕有变数。”

    春燕不敢多言,连忙取了银票去了。

    不多时,消息传回:冯采女已交二十万两,获得秋狩随行资格。

    整个景阳宫炸开了锅。

    “冯婉瑜?!她、她哪来的二十万两?”

    “上次配殿没抢到,银票没退?”

    “难怪她这两个月花销那么大,原来手里还握着二十万两...”

    羡慕的、嫉妒的、不甘的...各种目光投向冯婉瑜的屋子。

    李知微站在窗后,看着西配殿的方向,眼中神色复杂。

    冯婉瑜去了...

    也好。

    她安慰自己。冯婉瑜性子莽撞,行事冲动,陛下最不喜这般女子。

    让她去,总好过让宋涟儿去,那女子心思深沉,若得了机会,怕是更难对付。

    至于她自己...

    李知微攥紧了拳。

    总有机会的。

    她不信,这深宫之中,她会永远被困在采女之位。

    是夜,宫门将落锁时。

    一顶青布小轿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乾清宫侧门。轿帘掀开,冯大将军冯猛走了出来。

    他穿着常服,面色凝重,手中抱着一个紫檀木匣子。在太监的引领下,他穿过长长的宫道,来到西暖阁外。

    “陛下,冯大将军求见。”赵德胜轻声禀报。

    御案后,萧彻正在批阅奏折,闻言抬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宣。”

    冯猛走了进来,跪下行礼:“臣冯猛,参见陛下。”

    “冯卿平身。”萧彻放下朱笔,“这么晚了,有何要事?”

    冯猛没有起身,反而将手中的紫檀木匣举过头顶:“臣...有事相求。”

    萧彻示意赵德胜接过匣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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