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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胜退下后,萧彻独自坐在御案后,看着那盏烛火,忽然想起沈莞。
若是他像谢尧那般直接...
怕是会吓跑她吧。
萧彻苦笑一声。
他的阿愿,看似娇软,实则心防甚重。他只能一步步来,慢慢靠近,慢慢让她习惯,慢慢...让她心动。
急不得。
可看着别人这般顺利,心中总归...有些不舒坦。
萧彻摇摇头,甩开那些念头,重新拿起奏折。
总有一天,他的阿愿,也会这般心甘情愿地...走向他。
三日后。
营地中传出消息:冯采女突发急病,太医抢救无效,于昨夜子时病逝。
消息传到女眷这边,引起一阵唏嘘。
“怎么就...突然没了?”
“听说前几日崴了脚,许是引发了旧疾?”
“可怜见的,年纪轻轻的...”
沈莞听闻消息,沉默良久。
那日草场上,那个明艳活泼的少女,还说要为她猎鹿...转眼就没了。
深宫之中,人命果真如草芥。
她吩咐云珠:“准备些奠仪,送到冯府去。”
“是。”云珠应下。
与此同时,一辆青布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出营地,往京城方向而去。
车上,冯婉瑜靠在谢尧怀里,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
“尧哥哥,”她小声问,“我真的...死了吗?”
谢尧轻抚她的发:“嗯。从今往后,冯婉瑜已经死了。你是...谢夫人。”
冯婉瑜脸一红,往他怀里钻了钻。
马车颠簸,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终于...回家了。
而营地中,春燕跪在赵德胜面前,哭得泣不成声。
“高公公会送你回冯府。”赵德胜淡淡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心里有数。”
“奴、奴婢明白...”春燕哽咽道。
她想起昨夜小姐临走前,拉着她的手说:“春燕,等我安顿好了,就来接你。”
她知道,小姐还活着。
这就够了。
春燕被送回冯府。冯猛对外宣称,女儿身边的丫鬟忠心,特许她回府养老。
一切,悄无声息。
少了一个采女,如同石子投入湖中,激起一圈涟漪,很快便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