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羽毛搔刮着耳膜。

    “甜。”汪楠如实回答,觉得这个字说出来都带着颤音。

    “但甜的东西,往往也最腻人,最……容易让人沉溺,不是吗?”叶婧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飘忽,她转过身,再次面向窗外,留给汪楠一个窈窕却疏离的背影,“把握好度。回去吧,不早了。”

    旖旎的气氛瞬间消散,她又变回了那个冷静自持的叶总。

    汪楠站在原地,一时有些恍惚,仿佛刚才那暧昧的一幕只是他的幻觉。口腔里的甜腻还未散尽,心却一点点沉下去,被一种更深的、冰冷的窒息感攫住。这甜腻是诱惑,是奖赏,也是警告,是绑住他的丝线,让他在这危险的游戏中,既尝到甜头,又无法挣脱。

    “是,叶总。您也早点休息。”他努力让声音恢复平静,微微躬身,然后转身,几乎是有些仓促地离开了包间。

    走出“云境”,夜晚的凉风一吹,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司机已经将车开到门口等候。他坐进车里,闭着眼,脑海中反复回放着递酒、接酒的那一幕,回响着她那句“甜的东西,往往也最腻人,最容易让人沉溺”。

    他知道,从接过那杯酒开始,某些东西就再也回不去了。这场地下情,还未真正开始,便已同时品尝到了令人心悸的甜腻,与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掌控。而他,已半推半就地,踏入了这甜腻与窒息并存的泥沼深处。回头望去,来路已模糊;向前看,迷雾重重,不知何处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