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净军在李自成攻破北京城时全部战死。

    且无一背向敌陨者,全部死在冲锋的路上没有一人逃跑。

    更很少有人知道的是,这支被人唾弃的净军的精神图腾,是岳飞。

    奸诈作恶但心有敬畏,很矛盾,可这就是真实的魏忠贤。

    魏忠贤一定是该死的,但崇祯想要破局想要改变大明历史的走向,这个人至关重要。

    魏忠贤不能那么快死,最起码在他利用价值被榨干之前不能。

    而崇祯之所以有这样的把握,是因为他怀里那份天启留给他的东西。

    夜,漆黑如墨。

    皇宫之内的灯火通明,像极了大明王朝气数将近时却绝不低头的倔强。

    魏忠贤今年59岁,他的全部官职加起来有二百多字,历史上如他这般以残缺之身做到如今地步的,屈指可数。

    他的腰很弯,低头碎步快行,这是他这些年一直恪守的本分。

    他很强大,无比的强大,但也很惶恐,无比的惶恐,因为他的靠山死了。

    他知道,自己也快死了。

    新帝绝不会让自己活着,自己是威胁也是新帝收拢人心最好的工具。

    但就在他苦思对策之时收到四字:帝召,即往。

    短短四字却让魏忠贤大喜过望,随即来到乾清宫寝殿之前躬身而入。

    但甫一进门的景象却让他猛然一惊,新帝没有坐在桌案之后更没坐在软榻之上,而是坐在寝殿中央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奴婢魏忠贤叩见皇爷,皇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忠贤连忙跪地行礼以头触地,可他没得到任何回应。

    这让他心头一颤,因为这和他所想不同。

    在他想来新帝登基当夜召见自己定为拉拢善待,如此自己就能成为新帝的心腹再无后顾之忧。

    但从进寝殿开始,一切都和他预想的截然相反。

    寝殿空空荡荡仅有新帝一人,且新帝就坐在寝殿中央的椅子上眼神古井无波,对他的叩拜没有任何表示。

    不合常理,极度的不合常理。

    魏忠贤的心也瞬间提了起来,额头上也是出现了一层细汗。

    他猜不透新帝想要干什么,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足足过了十几息的时间,寝殿里依然静悄悄的。

    就在这极度压抑的气氛让魏忠贤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的耳边响起新帝淡淡之音。

    “他们说你是祸国阉党。”

    声音很淡还夹杂一丝沙哑,但在这静悄悄的寝殿里却极为清晰的传进魏忠贤的耳朵。

    就在魏忠贤闻言想要抬头之时。

    啪。

    一声轻响传来,一份朝臣联名弹劾的奏章被丢在魏忠贤面前。

    “知道为何你会被强行勒令为先帝守灵?”

    不等魏忠贤作答,崇祯的淡淡之音再次响起。

    “因为所有人都认为你会对朕不利,但可知为何朕却偏偏单独召见于你?”

    音落,崇祯的淡淡之音让魏忠贤猛然抬头。

    “因为世间从无阉党,所谓阉党,实为帝党。”

    “是吾朱氏家奴,也是皇兄留给朕的治国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