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剥夺了尔等特权,但此刻对尔等来说乃是天大的机遇。”

    “本阁会为尔等每人配两名禁军相随,若是被本阁知晓尔等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莫怪本阁不留情面!”

    事情总需要有人去做,陕西的官已经烂透了,那就只能先就地取材把眼下的灾荒稳住再说。

    一个胖子县令解决不了整个陕西的问题,但一个落在锦衣卫手里的胖子却能咬出一大串人。

    随后相同的一幕再次上演。

    县衙从县令至下全部处死,抄家开仓赈灾,而每个县里的童生和秀才也都经历着提前的科考题目。

    赈灾。

    袁可立的办法就是一个圈一个圈,几个县几个县的朝前推进。

    清理一个圈就会杀掉一大批人,而且是当着排队等待领粥难民的面,将县衙从上到下所有人杀的一个不剩。

    施粥能安抚民心,但远没有杀掉所有贪官和欺压百姓的衙役,来的更直接更有效。

    不再有灾民暴动,也不再有灾民冲击城门欲要进城,躁动不安的情绪被用这样的方法慢慢抚平。

    每个粥棚之外都井然有序的排队领粥,因为他们知道哪怕排在最后一个也能领到吃的。

    而最大的变化,是这些灾民之中已经有人主动提出要参军。

    袁可立很累,但他不敢停下。

    在黄昏时分来到一处粥棚巡视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的袖子被人突然扯动。

    低头去看,发现扯动他衣袖的是一个五六岁脏兮兮的小女骇,手里捧着一个颜色发黑的木碗。

    “爷爷没吃,给爷爷吃。”

    袁可立深深的吸了口气,鼻头顿时一酸。

    他拼命奔波,但也只能让这些灾民一日只有两顿稀饭。

    而这个小女孩木碗里还有大半碗,是给他的。

    因为小女孩发现这个几乎每天都来,令人给她们准备吃的老爷爷没有领到稀饭。

    人心,是热的。

    从来都是。

    袁可立有些艰难的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

    “爷爷吃过了,晚上睡觉冷不冷?”

    小女好依旧捧着手里的木碗,随后瘪嘴点头:“冷,没有被子也没有房子,娘已经病的喝不下粥了。”

    袁可立擦掉小女孩脸上的泥污:“相信爷爷,会有房子和被子的,你娘的病也一定会好起来的。”

    如今已经到了天启七年十一月,陕西的天气越来越冷了。

    粥棚再多也无法让灾民回到原籍,所以速度一定要加快了。

    他需要更多的粮食,更多的人手和更多的物资。

    说完起身回到县衙之内,执笔蘸墨。

    “将这封密奏六百里加急送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