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过很多伤害家人的事情。最开始是有暴力倾向,折磨小动物,杀害小动物。最后演变成杀人动机。”

    “九岁那年,他还想杀了我们。当天晚上,他把家里所有佣人支开,用打火机点燃窗帘,在家里放火,想把我们全部烧死。”

    “要不是当时我发现不对,把我父亲母亲叫醒,大概率我们全部都要死在他手里。”

    宋修延眼神初见恐惧,低声道:“你见过一个九岁的孩子在自己的父亲的水里下毒吗?”

    宋修延的冷淡讽笑:“翟樾做过。好在当时父亲还很年轻,被送到医院洗了胃,才捡回一条命。”

    “这件事之后,他就被送到医院治疗,但很可惜,他的病情一直不见好。”

    宋修延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脸上,语重心长的说:“你待在这样一个人身边,很危险。也许他现在从我身边抢走你,看到我痛苦,他会很开心,达到了报复的目的,可如果我表现得一点都不在意你的话,你就一点价值都没有了,到时候他会毫不留情的抛弃你。”

    姜以橙眉头蹙紧,没有接宋修延的话。

    她几乎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翟樾的病例上。

    从7岁到9岁,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还有那些极为罕见她从未接触的过病,都让年幼的小翟樾很痛苦。

    精神跟身体双重折磨着小小的他。

    她喉咙干涩的滚了下,连着那呼之而出的眼泪也一起咽下肚子里。

    最后,她放下那叠沉重的病历表,拿起旁边的照片。

    那是穿着病号服的小翟樾,脸几乎要瘦脱相了,苍白到没有任何血色。

    他静静的坐在轮椅上,目光冷淡的盯着镜头。

    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孩子的样子。

    回忆像是洪流般将她整个人淹没,让她难以呼吸。

    竟然是他?

    姜以橙唇瓣颤抖着,气息有些不稳,“这是翟樾?”

    “嗯,他小时候在医院拍的。”

    她身子僵在椅子上,眼底是明晃晃的震惊,拿着照片的手有些发抖。

    “京西儿童医院?”

    宋修延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真的是翟樾?

    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姜以橙完全不敢置信。

    她颤巍巍的伸手轻轻抚摸照片上的小翟樾,纤长的眼睫不停的颤抖着。

    记忆中的那个小男孩似乎跟她脑海中的翟樾渐渐重合。

    她也从未联想过这两个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那时候她问他为什么坐着轮椅,他说他瘸了。

    天真的她就真以为她瘸了。

    多年后,两人重逢,即使她觉得他的眉眼神韵很像小时候的那个“朋友”,但是翟樾长大高大健康,双腿也没瘸。

    她自然不会把小时候那个病恹恹的瘸腿小孩跟这个健康的男人联想在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