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风雅又奇丽。
今日在看到院子里的泗水石,她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这间房的装扮是父亲怀着对女儿未来美好生活的期盼。
只可惜,父亲做了一辈子的忠臣,守了一辈子的名声,到头来却在史书里落下一个贪官的名头。
若她不为父亲证明,待日后百年,后世只会传唱父亲是大贪官。
京妙仪望着天上的那轮圆月,眼中微微湿润,“宝珠,我想喝冷酒了。”
“小姐,又喝冷酒?这么晚了。”
“我高兴。”
“高兴?”宝珠不解。
京妙仪笑着敲了敲她的“兔耳朵”发髻,“不高兴吗?父亲为我准备的屋子,我今日终于住上了。”
“嗯,是该高兴。”
今夜她高兴多贪了几杯,人歪在院子的贵妃椅上。
手中青色汝窑的酒盏跌落在地。
宝珠醉醺醺地倒在一旁,嘴里还在吧唧,梦里都还在想好吃的。
黑色的靴子上带着几分尚未干涸的血渍,男人黑色玄袍,如豺狼虎豹的凶恶眼神,反刃擦刀。
月光之下,刀刃寒光乍现。
他如恶鬼般死死锁定眼前的女人。
美人醉卧,藕粉色的褙子滑落肩头,露出那月白色兰花小衣。
如瀑青丝间,一点朱砂痣缀在锁骨,圣洁而妖冶。
暗香浮动,似有若无的兰花香里掺杂着浓烈的酒香。
她大抵是睡得不太舒服,翻了身,抬起胳膊。
露出白皙纤弱的腰身。
最要命的是那腰身上系着的红绳,魅惑勾人。
“菩萨……”男人低声喃喃。
男人温热的指腹刚要触碰她的脸颊,却发现手中还残留着审理犯人留下的血迹。
血怎么能碰菩萨。
他跪在她的面前,虔诚地看着她,“菩萨啊,菩萨,你为何不曾正眼看看我。”
“是我不够虔诚,还是我罪恶滔天。”
醉了的人睡得不舒服,翻身眼看着就要掉落在地。
男人快速将人抱紧怀里。
温香软玉,京妙仪脸颊带着醉酒的红润,温顺地朝着他怀里钻。
阮熙的身子僵硬得像是被冻住。
她每靠近一下,心就跳得更快。
这一刻,他感觉他若不做些什么就要死了。
他抱着人踹开房门,侧身擦过屋内的屏风,腰间的佩刀勾掉屏风上盖着的布。
醉了的人,嘴里喃喃自语,“沈、沈郎……”
阮熙眸中柔情瞬间凝固,“……..”
京妙仪,沈决明那般卖妻求荣的人,你心里还惦记着他。
他有什么好,卑劣不堪,又毫无担当,连男人的尊严他都不要。
理智断裂。
宽大的手抚摸在她的脖颈上,死死地掐住她纤弱的脖颈。
他要杀了她。
杀了她,这样菩萨便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阮熙的眼里是疯狂与妒忌。
百无一用是书生。
京妙仪你看人的眼光一向差。
这世上读书人多为薄情人。
他越想越愤怒,手中的力道不由地加重。
“国公爷。”常青突然闯入开口打断。
“我们的人在万红院抓到了太府卿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