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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葭是个行动派,她说干就干。
严卿之怕夫人被骗,忙不迭地跟在后面。
是夜。
大抵是上苍垂怜,一直高烧不退的京妙仪总算是醒了。
“小姐,你可算醒了,你差点吓死我了。”宝珠一边哭一边将熬好的药递上前。
京妙仪轻咳两声伸手想要摸摸她脑袋安抚,抬手望着掌心多出来的鹅黄色花瓣,思绪飘远。
“妙仪,你可算醒了。”赵葭一个猛扑过去,压的京妙仪差点没当场魂飞魄散。
“赵、赵姐姐,你松开些,我快呼吸不了了。”
赵葭尴尬松了松手,“激动了,激动了。”
“我就说跳大神有用,你非说我封建迷信。”赵葭对着严卿之就是一阵吐槽。
严卿之:……
这下还真让她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唉,宝珠你怎么没关窗户?这夜里寒,你家小姐病才见好。”
“窗户我记得我明明关了?怎么会开了?”
京妙仪垂下眸子,看着手里的花瓣,握紧手心。
有人来过了。
贞徽八年,七月初。
京妙仪的身体总算是康复了,这些天她都被赵姐姐快养胖一圈了。
“妙仪,我严府屋子多,你就别回玉兰居了,不安全。”赵葭郡主着实有些担心,虽然她一再警告镇国公,但奈何对方是个没脸没皮,不懂礼教的莽夫。
他是真干的出来不要脸的事。
“赵姐姐放心吧,我能照顾好我自己的,再者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掉的。
我收到消息,伯父今日到神都,我与伯父有好些年没有见过。”
赵葭心里头担心,她想着还是多安排些人在玉兰居守着,虽然永安府里没几个人是镇国公的对手,但可以从人数上占个优势。
“既如此,我这也不强留你,你家人团聚,是该好好见上一面。”
京宅,祠堂里,上完香。
出来的时候,天边一片橙黄。
“当年我离开这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黄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倒是变得更苍老,神都却依旧没有变。”京瑄轻叹一声。
少时的心气,如今都成了弯的脊背。
“我回了趟青州去见了你祖父也见了你父亲。”
京妙仪暗下神,“为人子女不孝,不能前去祭拜。”
父亲为官多年,最后连碑都不能立,祖坟更不能进。
她压着心中的怒火,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伯父似乎比预期的要回来晚些,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四姐姐,我们回来的路上遭遇埋伏,好在有好心人相救。”来人一身桃花粉的衣衫,梳着单螺髻,大抵是年纪还小,话里话外还带着孩子气。
“我看这是有人故意要害我们京家。”
“妙音!”京瑄呵斥。
“父亲,我本就没说错,当年就是有人害死二叔又陷害父亲你,被贬谪到绩溪县。”
小丫头年纪小天不怕地不怕的。
京瑄看着头都大了,他这个女儿……
“五妹妹这话本就没错,伯父,当年有人故意要害我们京家,这些年过去,伯父如今好不容易重返神都,难道还要畏首畏尾吗?”
京瑄脸上凝重,他的背早就不直了。
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他年轻时也曾同如今的进士这般狂妄,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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