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将盒子打开。
京妙仪心下一惊不知觉地收手,她离开的匆忙,等回来处理衣物的时候才发现她那穿着的绯色鸳鸯肚兜不见了。
她哪知当今陛下会如此顽劣故意戏耍她,这盒子里的肚兜断然不能让沈决明看到。
否则沈决明断然不会放过她,如今的陛下可不会将她一个嫁作人妇之人放在心上。
她不能就此功败垂成。
京妙仪眼中泪光闪烁,“沈郎,你这是何意?
我去万佛寺还愿是沈郎你应允的。
为了给沈郎还愿,不慎扭伤了脚,恰巧陛下遇见。
陛下知我是沈郎之妻,这才让李内侍扶我去见大夫。
故而李内侍才会问我身体可好些了?”
“沈郎如此深问,是何用意?”
美人落泪,宛如风雨袭击散落在地的花。
她嗔怪地伸出拳头砸在沈决明的胸口,“沈郎既然对我有所怀疑,那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以证清白。”
沈决明心慌连忙将她拉回怀中,“是为夫的错,只怪妙仪太过动人,在青州的时候想要娶妙仪之人都快踏破京府的门槛。”
京妙仪眸光落在陛下赏的乌龟,眸色暗下,要不说他是个能忍的。
当年求娶之人众多,就他是面对父亲毒蛇之言还能面不改色笑着奉承。
他可真会忍会装,让父亲都信以为真,死前将她托付给他。
沈决明打横将人抱起,“妙仪,夜已深,就让为夫好好向你赔罪。”
“沈郎,妾身今日不舒服,恐怕不能侍奉郎君。”她说着要推开他。
“无妨,为夫就抱着妙仪。”
夜深,京妙仪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睡死过去的沈决明,眼底的恨意毫无掩藏,她悄无声息地从枕下拿出簪子。
沈决明,你罪该万死。
簪子抵在他的脖颈处,在刺入的前一秒,她收手。
不行,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翌日。
京妙仪在梳妆台前看着陛下送来的锦盒。
“夫人,昨日李内侍那意思是不是表明,大人不能将夫人送出去了。”宝珠是她陪嫁丫鬟,昨日之事她自然是知道内情。
“沈决明狼子野心,他怎么可能放弃大好的机会。”
只要陛下没有明说,那他沈决明就可以当做不知道。
如今他还没把她送给镇国公就已经是四品吏部侍郎,把她送出去之后,能得到的更多。
像他那般自私自利,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那、夫人,该怎么办?要不去求求陛下?”宝珠握紧手心,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陛下,岂是她一个内宅妇人想见到便能见到的。
京妙仪的目光落在那锦盒上,“去将里面的东西销毁干净。”
“宝珠,替我查一下岐州长史严大人夫人的行踪。”
岐州长史严卿之曾是父亲的学生,父亲曾夸赞为人聪颖,知世故而不世故。
她一个人想要替父亲翻案,独木难行,必须得找到志同道合的帮手。
书斋。
“夫人这幽明录卖得火热,小店最后一本在那位夫人手上。”
严夫人顺着伙计的手看过去,女子一身月白色兰花云锦衣裙典雅而恬静。
“这位夫人你也喜欢幽明录?”
“京妙仪!”
她倒是有些意外,毕竟她生于青州长在青州,随沈决明来神都后,他便有意不让她随意出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