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夫人乱嚼舌根。
“我、我就是随口一说,只是恰巧在长公主府远远瞧见沈大人从长公主闺房出来。”
她可没造谣,亲眼所见,这次不该说她了吧。
严卿之扶额紧闭双眸,脑海里反反复复回荡着妙仪的控诉。
赵葭收起脸上的笑,“夫君当年之事怪不得夫君,事发突然,你远在寒州,公务在身。
待我见到妙仪妹妹,定将当年之事一一告知。”
“不必了……”严卿之长叹一声,没什么好解释的,终究是他对不起恩师。
当年他被人陷害,陛下将他外放寒州,等他收到老师消息的时候,太晚了。
“夫君,你也别怪妙仪妹妹情绪如此激动,毕竟无论我们这些人如何看待沈大人。
对于妙仪来说在那时沈大人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不得不说沈大人其实将妙仪保护得很好。
你我都知道神都的高门命妇向来是看人下菜碟的。
妙仪虽说是青州京氏,但毕竟是罪臣之女。
她来神都三年,你我这些旧相识的人都不知道。
更别说让其他人嘲讽欺负妙仪了。”
“你刚才说什么?”严卿之猛地睁开眼。
“啊?”赵葭一愣,“更别说让其他人欺负妙仪?”
“不是这句。”严卿之微眯眼眸,眼神凌厉,“妙仪来神都三年。”
“是啊,我和你说过,她还和我说沈大人不太放心让她出府门,还是我带她逛的神都。”
严卿之撩开车帘,眸色凝重地看着前面越来越远的沈府马车。
“妙仪曾说她写了二十三封信寄往神都,但我曾问过留在神都的师兄弟们,他们根本没有收到青州得来的消息。”
“而且老师的事情处理得很快,甚至连案件都未曾移交御史台。”
“或许妙仪想传递的是沈决明限制她的行动,不让她于外界接触。”
“镇国公——”
赵葭看着喃喃自语的丈夫,皱了皱眉,表示听不懂。
在她看来沈决明在对妙仪的事情上还是挺男人的。
罪臣之女旁人避之不及,他说娶就娶。
该有的礼数一样不少。
“我说夫君你会不会想多了,妙仪都说了她和沈大人是患难夫妻,情深义重。
你这样揣测,本来就没缓和的关系又要破裂了。”
他十三岁拜在老师门下,妙仪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性格之人,他很清楚。
刚才她话里明显有话。
当年处理老师案件之人乃是郭相郭镇,朔方节度使,拜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紫金光禄大夫,上柱国齐国公。
三朝元老,有从龙之功,茶税涉及军需。
又逢北狄来犯,得知此事,郭相携先帝御赐宝剑,如陛下亲临,可先斩后奏,上可打昏君下斩佞臣。
等他们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朝中七位宰相,郭相是最有实权之人。
此事已盖棺定论,没有确凿的证据,无人敢触。
妙仪明显提到一人,镇国公阮熙,他襄州人士本籍籍无名,在于北狄作战时屡立战功,擢左卫大将军,镇国公。
他可是新贵的代表人物。
按理来说他应赴幽州抵御北狄为何会来青州。
难道老师之事与镇国公有关。
马车内。
“妙仪。”沈决明在望向京妙仪时脸上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