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剩下的又推了回去。

    “算是这几天的开销。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吧,养孩子费钱,我看言礼那身子骨,得好好补补。”

    陆铮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坚持。

    只是默默地把剩下的钱收回了盒子里。

    两人之间的气氛,又一次冷了下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哎哟!这谁家的孩子啊?怎么这么没教养!把我刚洗好的床单都给弄脏了!”

    紧接着就是赵桂芬尖锐的骂声:“瞎了你的狗眼了!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吗?这是陆团长家的!踩你床单怎么了?踩坏了赔你十条!”

    “赔?你赔得起吗?这可是的确良的!”

    “嘿!你个小浪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陆铮昀的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

    谢吟秋也是一脸无语。

    这个极品大姨,还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我去看看。”陆铮昀扔下一句话,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谢吟秋想了想,也跟了出去。

    虽然要离婚了,但这事儿毕竟是因言礼而起,她不能不管。

    一出堂屋,就看见院门口围了一圈人。

    赵桂芬正叉着腰,唾沫横飞地跟一个年轻女人对骂。

    那个女人谢吟秋认识,是对门张副营长的媳妇,平时爱干净,有点小洁癖。

    但也算是个讲道理的人。

    而陆言礼,正缩在墙角,小脸煞白,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脏兮兮的皮球,浑身发抖。

    那条白底蓝花的的确良床单,此刻正大咧咧地晾在院子里的铁丝上。

    下摆处印着一个黑乎乎的小手印,显得格外刺眼。

    “怎么回事?”

    陆铮昀拨开人群,大步走了过去,声音冷冽如刀。

    周围看热闹的军属们一看这尊煞神来了,立马噤了声,一个个往后退了几步。

    赵桂芬一看陆铮昀出来,立马像是找到了靠山,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开始嚎:“铮昀啊!你可得给大姨做主啊!这女人欺负咱言礼没娘疼,在这儿指桑骂槐呢!”

    “陆团长!”张副营长的媳妇也不是个吃素的,红着眼圈说道。

    “你评评理!我在自家院子里晾床单,这孩子一球踢过来,直接给我床单砸地上了!我说一句怎么了?你大姨上来就骂我,还要打人!这就是你们陆家的家教吗?”

    陆铮昀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转头看向缩在墙角的陆言礼。

    孩子那惊恐的眼神,让他心口猛地一揪。

    还没等他开口,清丽的身影已经越过他。

    径直走到了陆言礼面前。

    谢吟秋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轻轻擦了擦孩子脸上的灰,柔声问道:“言礼,告诉姨姨,是你弄脏了阿姨的床单吗?”

    陆言礼怯生生地看了谢吟秋一眼,又看了看凶神恶煞的赵桂芬,最后低下头,小声说道:“球……球飞了……我去捡……没站稳……手……手脏……”

    原来是不小心摔倒,手按到了掉在地上的床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