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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要做的,就是利用好这段囚禁的时光,把这座萯阳宫,变成我们第一个真正的据点!”

    王贲看着李衍,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沙丘行宫夜闯李斯住所、侃侃而谈的公子,心中的迷茫和不安渐渐被一种坚定的信念所取代。

    他用力点头:“卑职明白了!但凭公子吩咐!”

    接下来的日子,李衍开始了他在萯阳宫的隐居生活。

    他表现得异常安分,每日除了读书,便是带着王贲和少数几个被分派来伺候他的小宦官,在那片荒废的园圃里劳作。

    他亲自动手,教授他们如何深翻土地,如何起垄作沟,实践他提出的“代田法”雏形。

    他将记忆中关于堆肥、选种的知识一点点应用起来。

    起初,那些宫人和守卫还带着看热闹的心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看到李衍真的像个老农一样躬身劳作,并且其方法似乎颇有条理,一些人的态度开始慢慢转变。

    李衍也不藏私,偶尔会指点他们一些防治风寒、处理小伤口的土方,或者讲一些有趣的山野轶事。

    他刻意营造一种平和甚至有些与世无争的氛围,逐渐消磨着监视者的警惕。

    同时,他通过王贲,利用外出采购必要生活物资的有限机会,小心翼翼地与外界保持着极其微弱的联系,主要是打听一些咸阳的公开消息,以及上林苑内其他官署的情况。

    他从零星的讯息中得知,沙丘之变后,扶苏在接到伪诏后自杀,蒙恬被囚,胡亥顺利登基,成为秦二世。

    随后,咸阳开始了对始皇帝子女的大清洗,诸位公子、公主以各种罪名被赐死,惨状不忍卒听。

    每当听到这些消息,李衍都会沉默许久,心中既有兔死狐悲的悲凉。

    他知道,自己能侥幸存活,完全是凭借先知先觉和险中求胜的赌博,以及李斯那微妙的平衡心理。

    他必须让自己变得更有用,更不可或缺。

    于是,在初步整顿好园圃后,李衍开始将注意力转向其他方面。

    他凭借记忆,改进了宫苑内使用的简陋纺车和织机,虽然只是小幅提升效率,却也让负责此事的宫人啧啧称奇。

    他指点宫人用石灰水喷洒宫室角落,改善卫生条件,减少蚊虫。他甚至尝试用黏土和简易的砖窑,烧制一些更耐用的陶器。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控制在这些人能理解的范围内,并且将功劳归于“古书所载”或“个人琢磨”,绝不提什么“天地至理”。

    他像一只辛勤的工蚁,默默地在萯阳宫这个小小的角落里,播撒着来自另一个时代的文明碎片。

    时光如水,悄然流逝。

    转眼间,李衍在萯阳宫已经度过了大半年。

    园圃里的作物长势良好,超过了周边田地的平均水平,引起了上林苑一些底层农官的注意。

    宫苑内的生活也因为一些小改进而便利了许多,那些原本带着监视任务的宫人守卫,对这位沉默寡言却似乎无所不能的十八公子,态度也从最初的冷漠疏远,变得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敬畏和……依赖。

    李衍知道,初步的根基已经打下。

    但他更清楚,外面的世界正在剧变。

    胡亥的暴政、赵高的专权,已经让大秦帝国这座庞大的机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陈胜吴广起义的烽火,或许不久之后就要点燃。

    他站在萯阳宫略显破败的阁楼上,眺望着远方咸阳城模糊的轮廓,心中充满了紧迫感。

    他转身,对身后的王贲低声吩咐道:“王队长,是时候……接触一下上林苑里,那些不得志的工匠,或者……对现状不满的低级官吏了,记住,要绝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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